赵氏见她眉目清秀,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似乎真的巴不得在她那里学点东西,一时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愈加喜欢这丫头,咧咧嘴笑道:“你阿娘是给我面子,只不过做得多了经验足些罢了,要说做得精细,你阿娘可是当属第一。”后又加一句,“不过啥时候丫头你想学,只管到田婶家里这来,田婶肯定乐意。”
离儿微怔,连连应是,心里却在发憷,怎么忽然觉得这田大婶比以前殷勤多了。两家本住得近,以往见了面,离儿打招呼时,她顶多笑着点两下头,多的便没有了。刚才不过是客气话,没想到她还真应承下了,这么一来,她不去反而说不过去了。
几人告别李家一块顺路往山上走,离儿愈发觉得这田大婶怪异,好像把自己当作了她的闺女一般,拉着她的手说说笑笑。二疤跟在一旁,面色有些黑。小媳妇的手被别人霸占了,他的心里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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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更新了
“相公,我们的小鱼塘里已经有二十三条鱼了。”离儿拽着二疤的袖子,高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十来次了。”尤二疤宠溺地看着身边的小媳妇,见她眼睛晶亮亮地盯着鱼塘里的几条鱼,就差跳进去和小鱼一块游蹿了。蹲在她身边,摸了摸那柔顺的发丝,笑道:“怎么这么喜欢鱼,以前也不见得你这么高兴。”
离儿调头看了她一眼,笑意盈盈,“以前见的是半死不活的鱼,现在却是活蹦乱跳的,看着它们肆意游蹿,就感觉到无比激动。自由自在……真好。”说着说着,竟有些伤怀,伤怀之余又参杂着莫名的喜悦。
二疤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小媳妇为何忽然感慨起来,还有那莫名的惆怅竟让他凭空生出一丝爱怜,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勾了勾唇,道:“傻丫头,怎的莫名感伤起来,现在的生活难道不是自由自在,如鱼儿一般?”
是啊,这样的生活真是来之不易,想起以前在乌龙镇呆的那段日子,半点自有没有,除了偶尔得以替班出去购置物什的时候才能见到赵府以外的景象,现在,她在这个小渔村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却忽然有些不真实起来,抱紧了身旁的男人,离儿轻叹一声,“这样的日子真是如梦一般。”前世今生有些混淆不清,前世的她从小生活在小村庄,后来有了出息,出了村子,沉溺于不属于她的奢华,后来才发现,原来这样男耕女织的生活才是她心中一直渴望的,没有功名利禄,平平淡淡的,前世得不到的,今生却得到了,她必当惜之如命。
良久没听到声响,二疤侧头一看,发现小媳妇竟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小嘴嘟着,迷迷糊糊中不知嘟囔着啥,偶尔在他肩上用小脑袋蹭几下。二疤微微笑了笑,蹲下的姿势改为盘坐,把小媳妇轻轻搂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子睡觉般,拍打着她的背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妇女便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直到哄他入睡,那是很遥远的记忆,模模糊糊已经记不清。
忽地一个打盹,离儿回过神,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自己靠着一个温暖的胸膛,虽然大夏天的有些热,可是早已习惯了这个怀抱,反而觉得这个温度已经深入肺腑,再难忘记。
“醒了?”轻柔的声音传入耳膜,离儿仰头望了望他,嗔怪道:“好端端的怎么睡着了,你也真是的,干嘛不叫醒我?”
这撒娇的口吻听得二疤心里直痒痒。“呵呵,看你睡得香,所以不忍心叫醒你。”二疤笑道,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面对这水灵可爱的小媳妇的时候就会变得莫名其妙的油嘴滑舌,一点儿不像以前的自己,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副德性,只不过以前还未被人激发出来?忽然想起以前还是一家三口时那老爹尤安的样子,二疤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说到尤安这个爹,以前的二疤对他算是十分敬爱的,但有时也会跟他没大没小,他性子随意不羁,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有时候看起来又是一本正经,还常常跟他娘亲做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他没几岁还是小君洛的时候,老爹专门加修了一间竹屋作为他自己的屋子,让他学着自己打理,还教他打猎、识字、捉鱼、讲一些清官惩奸除恶的故事,他记得有几个晚上他实在睡不着,特别想听老爹给他讲故事,于是就偷偷出了自己的小竹屋,准备从窗户那儿翻进爹娘的屋子,刚翻到一半就听到奇怪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定睛一看,老爹和娘亲脱得光|溜溜的,纠缠在一起不知道作甚,两人做事很投入,一点儿也没发现他的存在,一连好几次他都偷偷去观赏两人的动作,觉得很是赏心悦目。后来那狡猾的老爹发现了他,匆匆套好衣服揪住他耳朵从窗户拖了进去,把他臭骂了一顿,娘亲实在不忍便在一边红着脸劝他。那老爹长眉一挑,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跟前,凑近他,笑得格外奸诈,道:“臭小子,乖乖滚回你的小猪窝去,下次再让老子抓到你,你就甭想跟着老子一块上山打猎,到江上捕鱼就更别想了。”小君洛吓得怕了,这老爹高兴的时候唤他洛儿,而叫他臭小子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现在心情很不爽。他最喜欢的就是和爹爹一块打猎和捕鱼,如果不让他去,他会难受死的,于是乎,小君洛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小竹屋,再也不敢去偷窥了。说是小猪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的小竹屋乱糟糟的,老是被他老爹鄙夷,娘亲本要帮着收拾他却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