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關月暗罵了一聲趕緊蹲下身體去撿鏡子碎片,卻因為太過著急,手指被拉了一條血口,關月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門外的洛應見關月一直沒來開門,又聽到了東西摔碎和關月的吸氣聲,心下擔憂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正好看到關月手足無措的蹲在地上,瑩白的手指正在往外滲血。
「姑娘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我沒事。」關月趕緊站起來擺了擺手,發現洛應的目光落到她手指上又趕緊把手放到身後。
洛應走到關月面前,神色嚴肅。
「給我看看。」
關月和洛應對視了三秒,最後以潰敗告終,慢吞吞的將手指伸到洛應面前,討好的對著洛應笑了笑。
「阿應,只是一個小傷口,沒事的。」
洛應不說話,將關月按在凳子上坐下,轉身走到書架旁的抽屜里取出一卷紗布還有一支藥瓶,再次走到關月旁邊坐下。
「手給我。」
洛應一隻手捏著關月的手,先是用棉布將手指上滲出的血擦掉,接著抖了些藥粉在傷口上,最後用裁剪成細條的紗布將傷口包了起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我……」關月實在找不到措辭來挽回自己的形象,天知道她換了具身體會變得神經這麼大條。
「你身體還虛弱,不適合走動,有什麼事叫我便是,別把自己弄傷了。」洛應一邊說一邊將紗布打了結,細緻的模樣像是對待珍貴的東西一般。
見到這一幕,關月突然眼睛一酸,趕緊偏開了頭。
「我不值得你這樣。」
「說什麼胡話呢。」
洛應並未注意到關月的異樣,包紮完之後就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藥瓶。
關月突然站起身來,退後一步看著洛應。
「我沒說胡話,我的臉毀了,我現在就是一個醜八怪!我配不上你,你不用因為愧疚照顧我。」
聞言,洛應手中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看著關月,向來清冷的眼眸此時更像是蒙了一層寒霧,叫人看不清其中情緒。
關月突然有點害怕這樣的洛應,因為突然發現自己毀容了而紛亂的理智開始回籠,她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洛應,她怕從洛應眼中看到失望,同時心裡滋生了一份自我厭棄感。
她怎麼能遷怒阿應呢?這事本就和阿應無關。
洛應站起身走到關月面前,手掌輕輕碰觸了一下關月的臉頰,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卻讓關月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了。
「我不是因為愧疚才照顧你,你可以留在我身邊,一直。」
洛應拿出手絹擦掉關月臉上的淚水,語氣變得遲疑起來。
「另外……」
「什麼?」
「姑娘可否告知我姑娘的名字,我原是想等姑娘主動說的。」
「啊?」
關月突然臉色一紅,她想了想確實沒告訴洛應自己的名字,連這都能忘,真是的,她都不想去挽救自己在洛應心中的形象了。
「我叫關月,阿應你叫我小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