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拿起离婚协议的手都忍不住在抖。
原来他已经想要离婚了。
即便心知两人是被长辈撮合在一起的婚姻,甚至从领证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她还是觉得很难受,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慢慢刮着。
痛也许可以忍受,却还是有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快速将离婚协议放了回去,慌张地跑下楼。
一整个晚餐她都吃得心神不宁,裴景越注意到了她的失态。
他看到没塞好的离婚协议,心里有了猜测。
原来,她已经看到了。
男人迈开长腿准备走向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裴总,那天晚上的女人已经找到了。”
“她是林家的私生女,在林家一向都不受宠,那天晚上见到林语桐对您下药,心有不忍救了你。”
那边特助停顿了一下,“这事也被林语桐发现,将她关了几天小黑屋,也是今天脱水饿晕过去送到医院才查到。”
裴景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望了眼不远处的阮桃。
“派人去医院盯着,明天我要见到她。”
次日一早。
阮桃无心上班,寻了个理由就先从老宅离开,并没有让裴景越接送。
她需要缕清自己的想法,两人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在外面转了一天,阮桃滴水未进。
不得不承认,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或者是这几天他对自己的照顾。
她确实有点喜欢上裴景越了。
阮桃原本想着说出那晚的真相,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而裴景越却在计划着离婚。
两人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民政局跟自己领了证,现在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决定离婚。
这一切都让阮桃觉得委屈,好似她只是一件随意索取丢弃的物品。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着裴景越的名字,她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接通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下班了吗?几点能到家。”
“七点。”她应了声。
“我在家里等你,有事找你。”
电话挂断,阮桃心里有种准确的预感,他就是等着说离婚的事情。
她起身,却因为坐太久双腿麻木没站稳,又用力跪在了地上。
白色的裙子磕破,血迹渗了出来。
强忍一天的眼泪,在感受到膝盖的痛感终于决堤。
一落泪,就跟打开阀门的水龙头般,怎么都停不下来。
在她不远处,有辆暗红色的保时捷停下。
男人降下车窗,因为晚高峰堵车俊脸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侧过头正好看到哭泣中的阮桃。
裴西决右手撑着车窗,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就像是濒临破碎的珍珠。
不等他细看,副驾的秘书说道:“二少,大家都在老宅等着呢。”
男人皱眉,“出什么事了?我前两天还在海岛度假,今天火急火燎的要我回来。”
“应该是关于裴总跟太太的。”
裴西决侧过头看了眼助理,“那个女人又作什么妖了?”
助理想说裴太太人很好,嫁进裴家大半年从未作过妖。
又想到二少当初逃婚,让裴总顶替结婚的壮举,硬生生将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裴西决笑了声,用力踩了下油门,“那岂不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