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门。
燕时予静立片刻,直接输入密码,打开了门锁。
屋子里,空荡的、缺少人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燕时予在玄关处立了片刻,转头将门外那几个快递拿了进来。
最底下那个快递是次日达。
面单日期是三天前。
也就是说,前天这个快递就已经送来了。
燕时予很快又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干燥的。
牙刷、口杯、浴巾,一丝水气也无。
……
高岩很快折返回了御景湾。
进门的时候,他还在尝试拨打棠许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打通。
看着坐在沙里的燕时予,高岩神情不由得也微微紧绷起来。
“丰正那边我联系了,值班人员说棠许这两天请了假,一直没去公司。”高岩说,“另外,我也让人去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查找她的手机信号。”燕时予坐在沙里,沉声吩咐。
高岩顿了顿,说:“我马上联系。”
他一个电话打完,燕时予又开了口:“江家和秦家的人也都查一下,尤其是……秦家。”
“你是怀疑,有人绑架了棠小姐?”高岩说,“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愚蠢的人,做愚蠢的事。”
高岩听得惊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不过脑的蠢货,那棠许所面临的危险,可能更大——
他连忙转身走到阳台上,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电话。
燕时予始终端然静坐,听着那一个个电话,眸色渐渐晦暗。
……
这个深夜,在黑暗中被幽闭了两天的棠许终于被带出了那个漆黑的房间。
这样前所未有的体验,几乎剥夺了她所有的感官和认知。
直到头被人按进水中,几乎被生生呛晕之际,棠许才终于一点点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所在。
她睁开眼,朦胧模糊的视线之中,出现了苗琴极度愤怒的脸。
“你还不肯认输是不是?”苗琴掐着她的脖子,“我儿子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这么恨他,你非要他去坐牢?”
棠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却是笑了一声。
“舅妈这是怎么了?”她虚弱地开口,“做噩梦,梦见表哥不得好死了吗?”
苗琴重重打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回,棠许终于是避不开了,被一个巴掌打得头晕目眩。
再睁开眼时,苗琴手中拿着她的手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就给江暮沉打电话,让他帮忙销案,否则,你就要再回去那个不见天日的房间,我还会找一些小家伙来陪你——”
说话间,一个罩着布的笼子被放到了棠许面前。
布条被扯下,一笼子大大小小的蛇,层层叠叠,滑腻地纠缠在一起。
棠许偏头就剧烈地干呕起来。
苗琴却看得很开心。
“我知道你怕蛇,你小时候有一次在花园看见一只蛇,吓得晕了过去,你还记得吗?”苗琴说,“跟这么多蛇待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你想想是什么感觉……只要你乖乖打了电话,就当什么都生过,等这个案子平息,我就好好地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棠许伏在地上,没有回应。
苗琴却只觉得看到了希望。
她迅将棠许的手机开了机,找到江暮沉的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