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杨囫囵点头。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飘在一中如云的海面之上,食管都是热的,眼前的景一团一团,分不清左右东西,一双手有节奏地按揉着,倒是莫名的舒服了很多。
……傅应齐来了。
傅正杨模模糊糊之中,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他的酒骤然醒了一半。
浑身冰凉。
不少人眼里,傅家的两兄弟虽说资质相差高低云泥之别,但却感情和睦,相处融洽。长子继承发展家业,对弟弟也颇为上心,那么庞大的家族势力,难得少了嫡脉争位的纠纷。
……不止是大人长辈眼中,就连他的朋友,同辈也是这样觉得的。
然而傅正杨知道,他哥对任何人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或者说,傅应齐不爱任何人。
他表面上披着一层温柔伪善的皮,就像冷血的狼给自己披上一层白色的羔羊皮。
四年前他刻意接近傅应齐,甚至上了对方,四年以后,本就扭曲的兄弟关系已经掺和了太多多余的,本不该存在的因素。
怎么办呢?
因为醉了酒,傅正杨脑子慢了半拍地想。
他早已做惯了虚与委蛇的皮囊,酒醒那片刻甚至没让敏感的傅应齐察觉到任何不对,仍是眼神迷离地盯着傅应齐看。
那双醉人的眼睛朦朦胧胧,傅应齐却只觉得浑身手都要烧起来。
下一秒,傅正杨紧紧地抱住他。
“哥。”傅正杨低声问,“准备了吗?”
前面隔着司机,却拉了帘子,车里暖黄色的车灯还在亮着,不大的空间,却莫名让傅应齐有一种他处在洗头廊卖的感觉。
而他无所遁形,闭了闭眼,喉结微动,颤抖着说:“嗯。”
他知道傅正杨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他没把傅应齐操开吗。
傅正杨模模糊糊地在心里想,下一秒,他挣脱开傅应齐放在他太阳穴上的那双手,又亲昵地吻了吻傅应齐的脸颊作为补偿。
“宝贝。”傅正杨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他解开傅应齐扣得严严整整的藏蓝色男士衬衫领,冰凉的手探进去,傅应齐甚至没怎么挣扎,就觉得他裹得紧紧的乳首被大力揉捏了一下。
他疼得无声的抱紧了罪魁祸首。
一张银行卡塞了进去,傅正杨又亲了亲他:“先把衣服脱了。”
一个纨绔二代,就要有纨绔二代的样子。
傅正杨今儿个混混沌沌的进酒吧鬼混,特意穿得人模狗样,金丝眼镜叠穿西装大衣,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混混公子,看着人模人样,然而他耐心地在酒吧逡巡了大把个时间,也没见一个值得他费心思的猎艳对象。
出来的时候,一腔欲望得不到满足,心里正烦躁,傅应齐正好怼到枪口上。
他见傅应齐脸色有点难堪,垂着眼没什么反应,也不着急,在性事上,傅应齐一向保守贞洁得像是个刚刚开了苞的蚌珠,整个人都是怯生生的,你把他扒开,他会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这几年一直也没什么长进。
没人教他下九流的,毫无保留的性爱模式,他却天然长着一副下九流的身子。
傅正杨使了点儿劲,箍住傅应齐,他带着点儿故作迷茫的眼睛里映出一个逐渐靠近的人影,傅应齐靠了过来:“……傅正杨。”
他语气有点儿严厉:“你认出来我是谁了吗?”
傅正杨半敛着眼,原本狭长的狐狸眼差点儿被他一句话给吓圆。
半醉不醉的醉鬼按着傅应齐的剧本,顺势问:“你是谁?”他歪了歪头,语气不满,“我不是给你银行卡了吗,里面十万块钱,钱都给你……哦,忘了说,这卡没密码。”
他恍然大悟片刻,过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皱了眉:“钱都给了,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傅应齐:“……”
他瞬间便意识到,弟弟把他当成出来卖的小姐了。
一炮十万,多么公道大方的价格。
胸口银行卡胳得皮肤生疼,傅正杨的一只手还塞在他胸口里,傅应齐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虞,却很快又淹没在温柔的神色里。
……算了。
和一个醉鬼计较有什么意思。
一个醉酒的人的脑子是混乱的,他刚刚明明已经认出来他是他哥哥。
羊羊对他是不一样的。
在对方的视线中,他沉默地解开衬衫衣领,扯开纽扣,束胸脱掉之后,一对雪白的,圆润的奶子便跳了出来。
车外是璀璨的灯海,偶尔有几辆车从路上经过,不时还有车主艳羡地开了半面车窗,看一眼旁边价值近千万的豪车。
即便知道单面玻璃不透光,在这样的背景下,傅应齐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