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公子生病了吗?我是大夫,让我看看吧。”
“你是大夫?”这衣着破破烂烂的,是大夫?
江古寒的目光从那些衣着光鲜的大夫身上一一扫过,这些人虽然医术不太行,但看穿着就像大夫。
谷小颖嘛,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还打着补丁,活像街头乞讨还偷东西的乞儿。
“你是常大夫新收的那个小弟子?”其中一个大夫认出了谷小颖。
“常大夫?常庭安?”江古寒面上一喜。
他请了常庭安好几次,可常庭安立了规矩,不给权贵看病,每次将他拒之门外。
这小孩儿小小年纪,能被常庭安收做弟子,一定有些本事。
谷小颖皱了下眉头,她还没拜师呢。
但世人先敬罗衣后敬人,没有这层关系,县太爷怕是连病人都不让她见。
她沉默了。
“既是常大夫的弟子,就请进去给犬子瞧瞧吧。”
瞅瞅,都用上请了。
“我有一个条件。”谷小颖说。
“您请讲。”
谷小颖将自家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可以帮令郎调理身体,但我希望江县令能替我家做主
。”
江古寒听了谷小颖的事情,眉头皱了一下。
按理说,谷小颖这事儿,算是家事,应该找族长处理。
几乎每个家族,都有族长,这种家长里短的琐事,一般不会闹到官府。
清官难断家务事,官府正常情况,也不会逾矩去管乡老该管的事情。
可这母女俩相依为命,家里也没个男人,家族里应该也是欺负她们的,不得已才找上了他吧。
“此事本官应了,只要你能治好我儿朔州,本官就替你家里做主。”
“多谢大人!”谷小颖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还请江县令带路。”
被江古寒亲自带着往后院走去,还隔着老远,谷小颖就听见了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没病!都说了我没病!凭什么不让我下床!”
“我不要在床上吃东西,骨头你再拦着我,我可打你了!”
这叫叫喳喳的声音……
谷小颖莫名觉得有点耳熟,是那种不舒服的耳熟。
好像灵魂深处带出来的讨厌劲儿。
“朔州,听话,你现在身子不好,大夫让你卧床休息。”还没进门,江朔州就已经一改在前边的冷厉形象,变成了慈父。
房门推开,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是你?”谷小颖认出了江朔州,正是那日撞到一起,还逼着她道歉的纨绔子。
“是你!”江朔州也认出了谷小颖,那日撞到他还不肯道歉的小乞丐!
“你们认识啊?”江古寒很快摆出了一张笑脸,“那真是太好了,
朔州,这位是我给你请的大夫,快让大夫看看。”
床上的江朔州瞪大了眼睛,“爹,你老糊涂了?”
他指着谷小颖,满眼不屑。
“就她?你看看清楚,她浑身上下有一点大夫的样子吗?她就是个小乞丐,小骗子!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