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吴氏都要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小赔钱货,你傻了吧!让老娘赔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那破房子,老娘想砸就砸了,你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你砸坏了小颖家的房子,合该赔偿,这是天经地义,律法也有规定。”
听到“律法”二字,吴氏也怵了一下,但她很快就重整旗鼓。
律法又怎样?这俩破落户病秧子,怕是连县衙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她们还想去报官?
别没走到官府呢,人就累死在路上了。
吴氏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李承德一番。
李承德一个大男人倒是不怕看,但被人用带着鄙夷的目光上下扫视,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挺直腰板,板着脸瞪回去。
“看什么?”他瓮声瓮气地问。
“怎么?你做出那不要脸的事情来,还怕人看了?”
李承德被吴氏这么一句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确实算不得正人君子,也没那么光明磊落,但要说见不得人的不要脸的事情,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自己做了什么,被这妇人撞破了。
“你休要胡言!我何曾做过不要脸面的事情?”
吴氏“呵呵”一声,抬高了声音,好似生怕那些藏在自家院子里听热闹的村民听不见一般。
“那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给张芸出头?你是看上张芸,是她的姘头,才会替这俩大小赔钱货出头!”
“你倒是说说张芸是怎么伺候你的,她伺
候的你舒服了吧,你倒是说呀!说呀!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放肆!”李承德在衙门当差这么长时间,不是没听过谣言,可还没有人敢把谣言甩在自己身上的。
在县衙当差,李承德见多了穷凶极恶的人,却也没想到,这内宅夫人竟如此恶毒。
这谣言要是传出去,可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张芸和谷小颖母女二人本就孤苦无依,这女人家要是再被流言蜚语坏了名节,可就真要活不下去了。
“我乃县衙捕快李承德!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污蔑我的名声,小心我将你带去县衙吃板子!”他高声喝出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避免张芸的名声因为他而受损。
原本还想瞧热闹的村民,一听是县衙的官老爷来了,可不敢再往前边凑了。
但一个个也侧着脑袋,支棱着耳朵,等着下文呢。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吴氏的话,可也想瞧瞧,这在村子里作威作福不讨喜的吴氏,在官老爷手底下会吃什么样的亏。
吴氏这才注意到,李承德从始至终,手上都抓着什么东西。
她起初还以为这人拿着根棍子壮胆呢,这会儿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佩刀。
“谷小颖状告你砸了她家的茅草屋,你方才也已认罪,现下我要你写下认罪书,再照价赔偿,你可有异议!”
吴氏有点扭捏。
写认罪书倒没什么,但赔偿……
“这个……”吴氏试探着看向李承德,“民妇不
会写字。”
“我写,你签字画押即可!”李承德半点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当即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