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白见状皱眉,阻住了她要一同跟来的动作。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
程愫呼了口气:“不妨事的,我送你到停车场,看着你走。”
她今晚对温彦白是有些歉意的,他明显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可还是顾及了她的面子,一直待到现在。
温彦白欲要脱下身上的大衣,程愫:“啊,不用了,这样你会太冷的。”
男人的动作不容置疑,正纠缠时,迎头照过来刺眼的车灯,玛莎拉蒂的车标直直怼着过来。
车主开得很嚣张,横冲直撞的,程愫怔愣间,只感觉腰间被人一揽,紧接着带着男人体温的大衣将她牢牢裹住。
程愫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只看到他微凸的喉结。
这个轻拥短暂无比,还没等她仔细感知,车窗降下来半个,车主骂了句“打情骂俏也不分场合”,便扬长而去。
温彦白没说什么,看了眼那辆远去的车,推了推眼镜,对程愫道:“走吧。”
程愫垂眸,也没有脱下他的大衣,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刚刚他扶眼镜时,那冷得满是戾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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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里,他先打开空调,然后拿起手机一边回消息一边对程愫道:“上车暖和一会儿,我把你送到蒋廷琛的会馆。”
程愫颇为识趣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随之膝盖上就多了一个暖手宝。
车里没开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餐厅灯牌的亮光映射进来。
鼻尖传来他大衣残余的浅淡香味,安静中,程愫悄悄闭上眼睛,有些贪恋这样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很变态,像个痴女,想念这股味道,竟然想念了十年。甚至多少次午夜梦回,程愫惊醒,打开窗帘,月光如潮水倾泄进来,她就总会想起那个月亮很好的晚上,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
超市里各种香水店里,没有一款这样的香气,相近的也不算,似乎只有他出现,才能唤起那段特定记忆。
谁也没有开口,温彦白打开了车载音响,上次听到一半的粤语歌渐进渐清晰。
这首歌很快放完了,下一首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日语歌,缱绻暧昧,眼前仿佛涌现了一片霓虹,然而旋律却很轻快,程愫忍不住跟着轻哼了两句。
温彦白:“会唱?”
程愫:“嗯,大学自修了日语二外,当时特别想去东京交换来着。”
还想去富士山,因为那首以此命名的歌,还有那个经典的爱情论。
喜欢一个人,就像仰望富士山一样,纵然多想私有,却搬不走它。
温彦白:“可以唱给我听吗?”
程愫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扭头,微弱的光线下,他瞳仁深不见底,静静的像一潭湖水,不知道是不是旋律太动人了,程愫突然感觉很虚幻。
醒悟过来后,嗓子已经跟着出声了。
歌词越来越缱绻婉转,程愫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视线,只感觉暖手宝的热意直冲头顶,裹挟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一曲完毕,程愫摸了摸滚烫的双颊,才看向他。
温彦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