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岳状似不经意地问:“不瞒将军,朕很好奇,如若没有那花魁,将军可愿助朕一臂之力?”
苍冥认真思索后答道:“即便愿意,可能也并不会这么快和陛下坦诚相待。不瞒陛下,前朝腐败,吏治日坏,百姓困苦,怨声四起,所以你攻打洛水城之际,我并没有率兵支援。
在众人眼中,不论我是不是归顺于你,早已和叛贼无异。我是前朝旧臣,不愿做揭竿而起之人,但我心中也期待能有一位明君,救苍生于水火,所以我自是要观望几载,看看陛下是不是值得我辅佐的明君。
若是,苍冥自当心甘情愿鞍前马后,若不是,苍冥亦可保我边境一方安宁,待来日再图大业。
但今日司清所奏之曲,却让我听到了陛下的诚意,此一番攀谈,更让我觉得,即便担了这叛国反贼之名,苍冥也认了!”
东方岳听后微微点头:“将军如此坦言,倒是叫朕刮目相看了,如此甚好,也不枉朕花费了千金,还搭上了一处绝佳的庭院!”
苍冥不解:“皇上此言何意?”
东方岳哈哈大笑:“你还不知,你那阿清来献曲前,与朕下注,赌了你此番必能与朕联手共事,还讨了黄金千两,位于洛水河畔庭院一处,哦,还有一张免死金牌。
那庭院可是前朝苏大学士故居,不是朕说,抛开出身,你这夫人当真会过日子,也有趣的紧,得此佳偶,将军日后定不会无聊了!”
不由红了脸的苍冥,这时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听到女人竟拿他为赌注,脸色又不由得青了,正不知作何感受,只听脑中的声音笑的张狂:我选的女人果然非同寻常!
苍冥不堪其扰,又知东方岳并无恶意,努力凝神聚识,才组织了语言回话:“皇上过奖,想来自小缺乏管束,才如此不知高下,待过门后臣定悉心调教。”
话还未尽,东方岳的侍卫进来禀告:“皇上,苍将军的左副将擒了一人回来,说有急事要见将军!”
苍冥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岳已经开口:“既是自己人,进来回话便是!”
随后阿虎带着一人上前,来人一身黑衣,遮面的黑布已被撕下,正挂在脖颈,双手被绑,神情却桀骜不驯,身材虽魁梧,却是一十六七岁的半大少年。
阿虎抱拳施礼:“见过皇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求将军责罚!”
苍冥问:“且细说来,此人是谁?”
“这个黑衣男子伙同其他几人,将司清姑娘掳了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衣男子打断:“放你娘的狗臭屁,明明是那美貌小娘子自己说要去我哥哥处做客,也是她自己骑马而去,怎的就成我们掳她了?”
东方岳和苍冥听的一头雾水,但见黑衣男子面容清俊,气质不凡,即便被绑,也没一丝害怕,反将少年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率性自然展现十足,便知这人出生不凡。
此时东方岳开口问黑衣男子:“你是何人?你可知朕是何人?”
黑衣少年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就是被传年轻有为,用兵如神,宽厚仁慈,只短短半年就攻下洛水城的东方岳?”
东方岳轻笑:“是朕,如此可告知朕你是何人了吗?”
黑衣少年听到东方岳的回答,两眼放光,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南宫巳!”
不等东方岳说话,自称南宫巳的黑衣少年又道:“真的是你?虽然小爷仰慕于你,但你没当皇帝前和小爷身份也不相上下,所以别用你那身份压小爷!”
东方岳果真没和他计较,而是问道:“你是南宫辰的胞弟?”
早有传言,南焱国储君南宫辰为人阴险狡诈,做事狠辣,不择手段,唯对胞弟感情深厚,爱护有加。
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便是少年眉眼间的张扬明媚,也昭示着他虽身在宫中,却并没经历过什么尔虞我诈。
南宫巳回道:“正是!”
人对于纯净的事物大都有亲近之感,东方岳吩咐:“给二皇子松绑!”
又对着南宫巳道:“二皇子,想来是一场误会,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东方岳以礼相待,南宫巳反而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思索一瞬还是回道:
“我不否认,是我哥哥差人来接司清姑娘议事,说是她若自愿前去就请回去,如若不愿就绑回去,这个我也是偷听到的,我是好奇名震天下的第一花魁到底是什么样子才偷偷跟过来的!
但我们到了后,司清姑娘便和互送他的两个人说我哥哥邀请她去做客,让他们先回去,还说我的马好看,不知怎么就把我弄下马了,她就离开了!”
东方岳还是糊里糊涂,转头向阿虎问道:“是这样吗?”
阿虎支支吾吾的看苍冥,苍冥不知所以,便道:“直说就是!”
阿虎只能开口:“将军,我看那司清姑娘并非诚意待你,她说……她说……”
苍冥不耐,今日阿虎是怎么了,回个话如此吞吞吐吐,婆婆妈妈。
“说什么?”
虎子拱手低头,不敢抬眼看苍冥,又压低了声音回:“她说,她,她其实看不上将军,不过是为了这洛水城再不起战乱,去帮皇上一次,她还说,演戏给皇上看看,让将军不必当真!”
还没等苍冥开口,东方岳一拍桌子,说了声:“大胆,她果真如此说的?她可知这是欺君?”
“阿虎不敢隐瞒,她还说女子言无信,再正常不过,让属下不必奇怪,何况她只说将军此生只能娶她一人,又没说她此生只能嫁将军一人!”
这回还没等东方岳开口,苍冥一拍桌子:“无知妇人,如此胆大包天!”之后又觉失礼,对东方岳道:“皇上,苍冥失礼了!”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眼见大家沉默,南宫巳不忘报被绑之辱,看着阿虎开口道:
“我看姐姐洒脱利落,不像如此不顾大局之人,定是有什么缘由惹她生气,没准就是你这侍卫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才惹那仙子似的姐姐生气”
哼,这侍卫油盐不进,都说了他身份不凡,还一点不留情面将他绑了,有仇不报非君子,真当他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