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不见了。。。。”
许望顿时血气上涌,一阵眩晕,险些跌倒在地。夫人连忙上前将其扶住,焦急地说道:“老爷,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来人”
“来人”
“县令大人,府上出了何事。”说话的正是县尉曹正。他本来是在正堂,布置全城防卫,见到后堂乱哄哄,故而前来看看。
县尉负责全城治安,张善杀死县令之后,全国的郡守县令都如惊弓之鸟,属下之人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许望见到是曹正,先是一惊,转而又是一喜。惊的是这样的,莫负失踪定是去找张良,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莫负便是附逆,秦法严苛,许家也难逃灭族之祸。
喜的是,曹正与他虽是同僚,却也算是兄弟,两人常在一处把酒言欢,称得上是知心人。且曹正沉稳干练,办事妥当,将事情交给他去办,许望十分放心。
“贤弟,传令下去,令全城搜索,寻找莫负的下落。决不能让她出城。”
“兄长放心。”曹正领命而去。
许望歇息片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对夫人说道:“莫负虽与张良是师兄妹,却并未有谋逆之举,在加上始皇帝对我许家的恩典,只要莫负不离家,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夫人听完不由得心惊,说道:“若是莫负。。。。。。”
“附逆之人,与逆党同罪,我许家要大祸临头了。”
许望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一阵笔墨挥毫之后,将竹简交给夫人。
只见上边写道:“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三年衣粮,便献柔仪。伏愿娘子千秋万岁。”
夫人看着上边的字迹,不由得泪如雨下,他嫁给许望后,相知相守二十余年,最后得到的竟然是一纸休书。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夫妻婚后多年,未曾生育,许望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父母的责备和旁人的冷眼,就算在那时,夫妻二人也是相濡以沫,从未生出嫌隙。
许望拉着夫人的手,说道:“夫人,连夜回娘家吧,不是我心狠,是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于你。我在朝为官,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不能连累你。”
“老爷,我不走,你我生死与共。现在是危难之时,我不能离开你。”
“若是朝廷真的降罪,你我二人倒是洒脱,留莫负一人在这世上,他是何等的孤单。”
“可莫负。。。”
“夫人放心,张良能从博浪沙这样的龙潭虎穴之中逃走,身边自然有高手护佑,莫负跟他在一起,或许可以平安无事。”
夫人还想说什么,许望伸手将他脸上的泪珠抹掉,吩咐下人连夜将夫人送走,后顾之忧解决之后,许望回到卧房,倒头就睡。
曹正在全城搜索了一夜,并未现许莫负的踪迹,只好悻悻地回去向许望复命。
许莫负就这样,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许望也只能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话说许莫负,当时并未逃出房间,而是躲在床下的暗道之中,顺着暗道出了城。
说起这条暗道,也大有来历,当年孔门七十二贤之一的子夏,便是温县人士,孔子去世之后,子夏四处讲学,宣扬儒学,曾做过魏文侯的老师。
魏文侯尊师重道,在温县为子夏赐下宅邸,颐养天年。子夏跟随孔子颠沛流离多年,时时刻刻都有危险存在,当时列国征伐,天下不宁。于是他便修了这条可供逃生的密道。
可惜子夏晚年,因丧子痛哭而失明,离群索居,后不知所踪。宅邸几经流落,后成为温县县衙。
许莫负被关起来之后,急切要找到出去的方法,却在无意之中,找到了这条秘密的逃生通道。
她虽然也曾听闻博浪沙刺秦一事,但当时海捕文书还未下达,没有人知道这是张良所为,他只是担心张良的安危,才悄悄地跑了出来。
谁知这一举动,惊得许望连夜安排好了后事,遣散了下人,提心吊胆地等着朝廷降罪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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