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带5oo人前往,让米子芳出城迎接,随我并肩入城,我挟持他身,还怕他使诈不成?”
“不可!若真去试探,还是派我去吧!”
“不必,伯言之能远高于我,倘若我被擒被害,大军就由你统率!”
吕蒙意志坚决,当即点了5oo士卒,马不停蹄地驰到南郡城下,高呼道:
“糜子方,既然投降,还不开门缴械!”
话落,糜芳出现在城头,大手一挥,万余长矛、长戟被士卒抛下,数不清的盾牌、弓箭被扔下城头。
“大都督莫急,我抛完武器再开城门,以示诚心!”
叮铃乓当……
各种武器如同冰雹般落下,声音巨大,气势恢宏。就连东吴大营的士卒都听到了,吕蒙仅存的一点戒心也消失不见。
6逊依旧警惕,糜芳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安,想了会,他穿好披挂,点了3ooo骑兵,在大营中列阵,蓄势待,以备不时之需。
“吱呀……”
吊桥缓缓放下,闸楼大门、瓮城大门依次打开。
糜芳率兵策马出城,随身仅仅6个护卫,皆没穿甲胄,赤手空拳。
其后,8ooo士卒穿着寻常武服跑步出城,稀稀拉拉用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在城外两侧站好,皆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糜芳下马,徒步走到吕蒙马前,大声道:“南郡近万将士皆已出城,芳,甘心领死,只求大都督手下留情,留士卒性命!”
吕蒙哈哈大笑,坐于马上大声道:“子方识时务知大体,又身怀大才,我重用还来不及呢!怎会杀你?”
糜芳长舒一口气,上前一步,牵住吕蒙马缰:“恭请大都督进城!”
吕蒙刚要前行,一个士卒从身后纵马而来,策马凑到吕蒙身侧,耳语几句。
“哈哈哈,伯言果然心思缜密!”
吕蒙朗声道:“子方,你何不请水镜先生出来,藏在城中,是另有图谋吗?”
糜芳一愣:“水镜先生?他在城中?我怎不知?”
“子方,你这就没诚意了,若不是水镜先生相助,你怎会挡我军至此?”
这句话就有些看不起人了,糜芳有些愠怒,心道:说得就像我是个庸才,定然挡不住你一般。
他细想想,又嘀咕:好吧,我确实挡不住你。
吕蒙见他脸色变了又变,大笑道:“子方无需隐瞒,让水镜先生出来相见吧!”
糜芳脑中急思考,招手换过来自己的心腹,耳语几句,心腹立刻跑回城中。
一炷香功夫后,吕蒙见那人独自归来,手里拿着信件,心道:
“这些文士心气太高,都投降了,还不愿相见,竟然写封信出来,真是目中无人!”
糜芳接过信件,转身走回吕蒙身旁,高举双手奉上阿斗写给他的家书。
吕蒙愠怒,一把抓到手,草草一扫,接着面色大变,吃惊地看了糜芳一眼,又收回视线,细细读了一遍,惊呼:
“这是,刘玄德那个胖儿子写的信?叫阿斗那个?一个半月前,就提醒你注意防范我等偷袭?”
“正是。”糜芳正色。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白衣渡江,他怎么可能预测出此战的详细经过?甚至已经提前制定了应对策略!”
吕蒙脸色惨白,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演员,按照命运之神的策划,机械地做出既定动作。
他突然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出神良久。在旁人看来,颇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若是有人如天神般高高在上俯视一切,我等所为,岂不是跳梁小丑?可悲!”
吕蒙眼眸暗淡,颤声问道:
“你既有此天书,为何投降?”
糜芳苦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本以为此战必胜,谁想城中物资只够抵挡大都督3天时间,但是世子的救兵,却要一个月后才能抵达!
哎,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