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卫瑛捂住他嘴了,等她手拿开他才继续道:“每一次都是你先开始的,这样讲不是我要推卸责任,我的意思是,我永远听你话,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中。”
“我……”卫瑛怔住了,唇瓣微张着消化他这番话。
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与贺应乾相看时感觉索然无味了,因为她心里揣着谢凛,旁人给的好,对她是毫无意义的。
“你不要有压力,不同意也没关系,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所以你不要同旁人相看了好不好?”谢凛不知她心中所想,一边亲她颈侧,一边不停问她,“好不好?”
像是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有一瞬,卫瑛喃喃道:“下回来,不要翻墙了。”
谢凛下颚抵在她颈窝用鼻音随意应了声。
很快他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什么意思?”
卫瑛从他身上翻下去回到床榻里侧躺下:“听不明白就别来了!我睡觉了。”
谢凛唇角几乎要压不住,他跟着躺下从后面抱住她,手掌揉着绵软的小腹:“我听明白了,每个字都明白。”
“你在苏州栽的那株小苗我也挪回来了,栽在我院里,现在长得很高,你上回去都没发现。”
“我那日才去了多久就被你抱进屋了!”卫瑛曲肘朝后怼他一下。
“嗯……怪我。”谢凛闷哼着没移开手,依旧抱得很紧。
卫瑛这一天累极,现下感觉卸下了很多事,眼皮快要阖上了,耳畔他的声音还没停,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句。
“你不喜欢的床帐我已经让人换掉了,换成浅粉的了,我记得你浅粉和鹅黄色衣裳最多。”
“婚期定在明年春好不好?”
“成亲后你想我们出去分府别住还是就住在国公府里?”
……
年关,新帝赐婚,卫瑛与谢凛的婚期定在来年二月二。
梁秋曳收了卫瑛的信赶在正月底来了京城。
窗外雪尚飘,卫瑛同她一起靠坐在小榻上窃窃私语,一旁薰笼香烟袅袅。
梁秋曳听卫瑛讲完,把手中捧着的茶盏搁下,“太子竟然不是先帝的子嗣?”
卫瑛与她凑得又近了些:“现在得叫废太子了,他是皇后与旁人生养的,先帝身子本就垮掉了,知道后气得吐了血。谁都没想到最后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五皇子登基。”
梁秋曳听得都愣住了,回过神来啧啧几声:“比话本里写的还大胆!”
到了二月二那日,卫瑛一起床就紧绷着,半刻都不敢松懈,生怕失了礼数。
上花轿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比她还紧张。
谢凛同她一起,一人一端握着红绸从卫府走出来,往花轿里迈的时候,卫瑛手上的红绸扯了好几下没扯动,她隔着盖头朝谢凛用低的声音嗔道:“别给我丢人!”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喜娘笑着上前把红绸从两位新人手中取走。
过了这个小插曲,花轿绕着京城转了一大圈,顺顺利利地入了国公府,拜天地,闹洞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吉祥话说了一整日。
晚上谢凛回房时卫瑛已经卸了妆面,娇靥不施粉黛,发丝还沾着点水汽,在后面挽成一个小纂儿。
见谢凛眼睫和唇瓣微微有点泛红,卫瑛摁住他腰带,探身轻轻嗅了一下。
谢凛低头望向她的手,指尖葱白似的在他眼前晃,指甲上染了红色的蔻丹,同旁边燃着的龙凤花烛颜色一样。
他知道自己身上带着酒气,没跟她多腻歪,揉了揉她的手心:“我去沐浴,很快就回来。”
从浴房出来后见卫瑛已经上了榻,他放下帐子在她身侧躺下,两盏龙凤花烛的光透过床帐照进来,不刺目,只为帐内添了几分旖旎气息。
二人成婚前已经三日未见,现下正是情浓。
盘花纽扣被解开,骨节分明的手探上去,隔着绣了鸳鸯的柔软布料作祟,她里边儿头一回穿红,最终他没扯下来,最后就那么半遮半掩地挂在上头。
指节游移,卫瑛唇瓣被他含住,娇吟变成细碎的轻哼。
过了一会子,秀气的眉毛因为他又添了一指而紧蹙着。
亲了很久,力道轻了再轻,榻边堆了好几张用过的帕子时,他才敢试探着替换上去,“疼吗?”
卫瑛贝齿轻咬,娇哼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很小心,但过于夸张的异物感还是让她眸中水光潋滟。
谢凛拉过她手臂,搭上他的脖颈,细腻莹白的手腕上戴了对叮当镯,动作间当啷作响。
龙凤花烛燃了一大截,卫瑛抖着咬住他肩膀。
被他摆弄着趴在软枕上时,卫瑛突然想起什么,快意让她的声音变得不连贯:“书上说这样会有孕,我不想……”
“我吃药了,”谢凛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潮意,妄念直坠,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卫瑛身后传来:“别怕,不会有孕。”
外头风声呜咽,不停拍打窗扇,所经之处皆是情意。
“再高点……”
红帐摇曳,卫瑛闻言下意识软着腰把自己送得更近。
玉镯叮当着响了大半宿。
窗外寒风尚料峭,但春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