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苏楚儿害喜的难受,也不知宁煜琰在忙着什么事情,整日在福阳殿。
他再来凤仪阁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苏楚儿卧在榻上,碧桃捧着唾壶席地而坐,守在床榻边。
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着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宁煜琰走上去:“王后这是怎么了?没有休息好吗?”
苏楚儿被害喜折磨得难受,一句话也不想说。
碧桃忙说:“娘娘这两日害喜,吃不好,睡不好,狨湖姑姑做了一道又一道菜,可一吃下去就全吐了出来。”
宁煜琰严声呵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没有人来告诉孤!”
吓得殿内的几名宫人抖了抖。
苏楚儿拉着他的胳膊,一张秀脸憔悴了好些:“是妾不让人告诉您的,妾知道您这两日忙,不敢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您。”
宁煜琰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庞,声音温柔如丝:“辛苦你了,孤这两日政务繁忙,没顾得上你。”
感受着他光滑温暖的手掌,害喜的难受消失了一大半。
“你可有想吃的?孤给你做。”
不知怎么回事,苏楚儿特别想吃他上次做的那碗素面,可狨湖连云几人做得都不合胃口,狨湖怕她饿伤了胃,这两日不断给她变着花样做食物,她一点儿也吃不下,好不容易吃进去点儿就全吐出来了。
“妾想吃王上做的素面。”
“好,孤这就去给你做。”他温柔答道。
接着走出寝殿,狨湖站在他身后,看他忙活着,走上前去帮他打下手,犹豫了一下,将声音压低:“王上,这次这个孩子可要留下?”
知道苏楚儿怀孕那日,她本想找个机会问宁煜琰,可看到宁煜琰那副模样,又犹豫了,她也不清楚宁煜琰心里是什么想法。
宁煜琰将揉好的面条,一根根放进煮沸的水里,声音清冷,淡淡的说:“王后有孕,实乃天赐之福。”
“是,奴婢明白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留下了,狨湖心中不解,宁煜琰绝非是如此好心之人,之前后宫有个佳人侍寝之后没有喝药,竟怀了孕,怕宸妃妒忌会害她,偷偷的瞒着所有人,等到狨湖现的时候已有七八个月大了。
宁煜琰倒是狠心,让狨湖把她肚子的孩子活生生用木棒打了下来,然后连子带母捂死后扔去了乱葬岗。
一碗素面很快出锅,宁煜琰端进殿内,亲自喂起了她就是这种味道,苏楚儿满足的吃完一大碗,喝了几口面汤,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宁煜琰细心的用手绢擦了擦她的嘴角,将碗递给碧桃,宠溺的看着她。
“原来王后是想吃孤做的这碗面。”
苏楚儿温柔的笑着:“许是肚里的孩儿想吃呢!”
宁煜琰弯下腰,轻轻摸着她还平坦的小腹,低声道:“你这孩子,如此折磨你母后,等你生下来了,孤一定重重的打你屁股。”
“只怕到时候王上舍不得。”
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温柔,苏楚儿幸福的笑了起来,多么希望时光就停留在此刻。
宁煜琰呵呵一笑,然后坐到她身后搂住她。
“王上,您给孩儿赐个名字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就叫瞻淇好不好……”宁煜琰忽的想起她的话。
“瞻淇……呵……若是男孩就叫瞻淇如何?”他先是嘀咕着,表情稍稍有些落寞,后又笑了起来。
“瞻淇……有何说法吗?”她问,倒是挺好听,只是她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低下双眸,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苏楚儿跟着念了起来,高瞻远瞩,虚怀若谷,是个好名字!
她又问:“若是女孩呢?”
“女孩的名就由你来想吧。”
柔和的烛光照耀在两人脸上,这一刻,宁煜琰心中竟然莫名的期待起了这个新生命。
一转眼,入了夏,到了八月份,天气炎热,苏楚儿的害喜好了许多,肚子也微微隆起。
夕阳西下,她坐在院中,穿着白色襦裙,外罩一件淡蓝色纱衣,裙摆绣着几朵吉梗花,黑用一根丝带绑起,温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身上散着一股母爱的光辉。
赵晴儿坐在她左侧,穿着一身粉色华衣,髻上戴着刚刚采的小花,专心的绣着肚兜。
对面坐的是刘语蓉和萧淑寒,两人一黄一绿,貌美如花,玉洁冰清。
“娘娘您瞧,我给您肚的孩儿做的肚兜好不好看?”
赵晴儿把手里正在绣的肚兜递过去给她看,上面绣的老虎活灵活现。
“好看,你的手真巧。”苏楚儿夸赞着她。
刘语蓉吃着葡萄,看着她愈圆滚的肚子,问道:“娘娘这肚子有四个月了吧,妾瞧着倒是比寻常人的大了许多,看起来像五个月的,莫不是双生胎?”
“本宫自害喜过后时常觉得饿,又经常犯困,吃得多睡得多,药医说肚里的孩子吸收好,也跟着大了一圈。”
苏楚儿经常觉得肚子饿,动不动就要吃东西,哪怕是睡觉了,榻边也要放着一盘糕点,半夜饿醒了就直接吃。
萧淑寒见她肚子的确有些大,身体也圆润起来,觉得不太对,提醒道:“那娘娘可千万注意,还是控制些吧,平日多走动走动,免得胎儿过大,怕到时候不好生。
她关心的说完,又问:“对了,可有想好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