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肆失笑:“是有点。”
他把手送到佘泛面前:“要不你治治?”
佘泛:“?”
毛病?
见薛肆好像没打算收回自己的手,佘泛直接抬手拍了一下。
他戴着手套,拍上去有点闷响,但薛肆的手也就势被他拍下。
薛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得更深。
看得佘泛眉头紧皱。
他哥好像坏掉了。
没有什么人的疗养院空旷而又格外宁静,特意做成了可以让老人家们坐在旁边下棋的走廊宽敞,木质座椅也有些岁月的痕迹。
佘泛不爱运动,全身都是懒筋,才离开住院部入口没几步,就了坐下来,看着不远处湿漉漉的草地和石子路。
薛肆站在他身后,用膝盖轻轻顶了一下佘泛微微弓起的脊背,他本来是想说他驼背的事,没想到佘泛干脆靠了上来:“别动。”
支使他早就得心应手:“给我当靠背。”
薛肆:“。”
佘泛的上半身压在他腿上时,薛肆身体不免有些僵硬。
他的脑袋就靠在他的大腿上,紧绷的肌肉刚好给了佘泛足够的支撑力。
他说靠,是真的完全靠上来,就跟窝在沙上一样。
薛肆垂眼盯着佘泛,喉结稍动。
他不怕冷,所以穿得少,裤子也薄,佘泛的脑袋动一动,他就觉得痒得不行,恨不得让佘泛用力点,痛总比痒好。
佘泛虽然把整个上半身压在了他腿上,但其实才成年没多久的人还太瘦、太轻,薛肆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他只觉得佘泛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他心上,羽绒挠得他心痒,偏偏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这让薛肆又莫名焦躁,想要将自己的心打造成可以困住羽毛的锁链,把这片羽毛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体里、心里,不让别人窥到一点,也不让他跑。
“…你冷么?”
佘泛本来还在想自己的作业,听到薛肆开口,顿了一下才回答:“有点。”
南方的冷是湿冷,坐下来时如果刮风,感觉湿气黏着在他的裤子上,透进了膝盖里。
不过…怎么感觉薛肆嗓子哑哑的?
感冒了?他这身体素质,不应该啊。
佘泛正想着薛肆如果赶他回楼里,他就回一句楼里太压抑,不喜欢,结果没想到薛肆只是弯腰,把一件外套盖在了他的腿上。
他动作时,腰腹微微压在了他的脑袋上,虽然隔着帽子,但佘泛还是莫名感觉到了一点属于薛肆的体温。
薛肆这个动作,不仅让大片阴影笼罩住了他,独属于他的气息,也从四面八方涌来,裹在了他身上。
于是南方的湿冷好像瞬间就被驱散了。
佘泛微怔,由着薛肆将他的外套盖在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