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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川保持着盯她的动作,像是期待着能从她的神态中窥探出紧张、害怕、忐忑等情绪。
良久而压抑的沉默过后,他倏地将双手放在桌面,金属冰冷的手铐与桌面接触,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真的很欣赏你的胆量,”顾昀川低声道,“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女人。”
乔麦和他对视,“哎呀”一声“你爸说你见我是想当面向我道歉,可你看起来好像没有悔过的样子,也没有要向我道歉的意思,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到足够的教训啊。”
见她似乎要喊监警,顾昀川眼神一凝“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乔麦。”
“这话应该留给你自己,”乔麦说,“再不道歉,我要喊人喽。”
“就这么想听我对你道歉”顾昀川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
“对不起,我错了。”他笑容加深,身体往前倾了些,“我已经道歉了,阿宜,喜欢吗”
他居然相信乔麦刚才说的“乔阿宜”是小名的说辞。
乔麦肩膀耸动,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孺子可教也。”
“我们做个交易吧,”顾昀川披上了彬彬有礼的外衣,“一个对你完全没有任何坏处的交易。”
乔麦饶有兴趣。
“我比较相信缘分这个东西,你我相识,就是上天的安排。”顾昀川说,“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不如等我出来,做我的女朋友”
“在这期间,无论你做什么,顾家都鼎力支持,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乔麦“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顾昀川说,“说是交易,其实是我对你的追求,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能给你。”
“有镜子吗”乔麦问。
她的问话和他说的话八杆子打不到一起,顾昀川却也顺着她“没有。”
“唉,手机带不进来,没办法打开相机。”乔麦左看右看,视线落在他的手铐上,“你把手铐当镜子,仔细看看,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脸。”
顾昀川“”
“有一句话你听过没,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乔麦好心科谱,然后伸出手指按了按自己的眼廓。
顾昀川眼中戾气升起。
“不过,你要是认我当干妈,我还是很乐意多多管教你的,”乔麦仿佛没有看到,她兴致勃勃地说,“这个交易怎么样”
死一般的寂静在室内蔓延。
顾昀川垂下了头,过了会儿,他再抬头,那种假装的礼貌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疯狂“乔阿宜,乔阿姨乔麦,你好得很。”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耍我。”他从齿缝里钻出一句。
乔麦笑而不语。
有些遗憾。
居然反应过来了。
大概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得了不少教育,顾昀川并没有失去理智,甚至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冷静下来。
他盯着乔麦的眼睛,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等我出去,一定去找你,叙旧。”
监警带乔麦去外面的等候室。
等在这里的顾诚桦见她出来,并没有询问顾昀川对她说了什么,礼数周到的把她送回表演课。
下车时,乔麦忽然问“顾总,你晚上失眠吗”
顾诚桦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没有回答,顾舟代替他冷冷道“顾总身体康健,从不失眠。”
这是真话。
顾诚桦只有独子顾昀川,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他管理着偌大家业,最注重的便是他自己的身体。
否则翘辫子了,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