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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湿了情书。
又很快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着。
“宛宛……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打湿的。”
他轻轻擦拭着她的一腔心意,整个人还处于放空的状态。
所以——她也早就喜欢上了他。
季言裕,你就是个傻子。
看不出来,还一等再等。
让小姑娘主动写情书。
她是多么被动内向缩在蜗牛壳里的一个人。
迈出了这么大的一步。
他却让人家姑娘误会了。
想想又扯着他的裤腿,拉着他去了另一间房。
里面布置满了气球,拉菲草和五颜六色明亮的小灯,以及各种鲜花。
是桑宛,要给他的,所谓表白仪式感。
和浪漫。
季言裕眼眶都红了,拼了命地往外跑。
打她的电话,却怎么也接不通。
一时间,商场上素来运筹帷幄,矜贵沉稳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后知后觉,才想起安颜。
通过陆尘渊,他拨通了安颜的号码。
“怎么了,季总?”
季言裕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还是不难听出颤抖:“宛宛去哪了?”
“嗯?她没跟你说吗?在南淮出差。”
“我还纳闷,怎么除夕夜不在家团圆过,偏偏跑去南方出差。”
安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季言裕道了声谢,就马不停蹄地往南淮奔去。
好在,想查明她去了哪儿,不算费力。
一家清幽温馨的民宿。
像是与北城大城市的繁华隔绝,这里烟雨蒙蒙,细腻柔软。
他却在门口淋着细雨,有些不敢上前。
老板娘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走出来,“先生住店?”
季言裕点着头,目光却在四处找寻着什么。
“还挺有意思,两个小时前,一个小姑娘也是这么失魂落魄伤心地跑来。”
“世间情字最难却又最伤人。”
“你跟她认识吧?”
不然,哪有这么巧合。
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一个又一个地都跑来。
季言裕点头“嗯”了声,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老板娘,我能——见一见她吗?”
“跟女朋友吵架了?”
季言裕摇头:“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挚爱一生的妻子。
老板娘叹息一声,招呼着他进去了。
季言裕身上已经被朦胧细雨淋湿了些许,头发也是,早就没了下午回来时,乐滋滋地在理发店做造型时,光鲜亮丽的模样。
他极为缓慢地向桑宛的房间走去,最终,在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