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耷拉着脑袋望了转眼间就仿若陷入深渊的不迭谷,一副生无可恋。
她扯了扯还在用净化灵宝驱除黑雾的云泓,不知第几次哀求:“长老,就给一张嘛,这回真没事的。”
“不可,你先好好待着,待我除去这毒气再解决你的事。”
那张生灵符弥漫出来的黑气度之快,快得让凤清还没做好准备,地上那叠空符纸就被吞噬得渣都不剩。
而云泓自觉一点黑色的毒气而已,要除去不过翻云覆手间的事儿,愣是不给凤清画符,生怕她再生出意外。
云泓刚开始还游刃有余,后面越净化黑气越多,最后直接气凝雾,势要翻涌这个山谷。
是的,一直处事不惊的云泓第一次傻眼了。
特么这凤清什么来头?
不就一张生灵符嘛,咋还弄得跟瘌蛤蟆生蝎子似的。
一窝更比一窝毒。
云泓惊疑不定,也再没精力想更多,眼看那净化灵宝再撑不住,他默默侧目。
“你真有办法?”
“真的,我以我的腰中剑保证!”
云泓叹声,将一张空白符纸递给她。
好在凤清手里一直捏着那支御灵笔,拿到符纸,她毫不犹豫就一笔挥成。
云泓细看,那是一张御藤符。
御藤符能清毒气?
还是真如于洛那帮人所说,此符能生火?
正在他心生怀疑之时,那张画好的御藤符已经被凤清扔出,飘到黑雾翻涌的谷里。
云泓挥手,给他俩人多布了层结界。
没一会,那吞没御藤符的黑雾里,隐约闪现一抹红光。
随着那红光逐渐壮大,隐隐有吞噬黑雾的趋势。
很快,又是眨眼功夫,原本黑雾弥漫的谷里化作烈火燎黑原。
……
“一饼,到你了。”
何沭细细瞅着手中的牌,金光罩外的火舌对他仿若不存在的样子,纠结片刻,还是扔下张牌。
“六万——话说这又是凤清的杰作?自焚火葬场?”
于洛甩出张牌,气定神闲:“御火清毒。”
百里竹又打出张牌:“详细说说——哈,我吃!”
“吃个毛线,你那两张都顺不过于洛的牌,拿回来。”
何沭说完甩了张牌下去。
百里竹:“哦。”
于洛:“金应泽卦,泽中有沼,毒钩之,用火克即最好——吃你,胡了,都贴吧。”
何沭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在满脸长纸条中多贴了一条。
“跟脑子好的商人打牌就是麻烦,一局都没赢过。”
百里竹提起遮住眼的长条,瞪眼看向罩外的天光:“黑雾和火都没了耶。”
不过一刻的功夫,原本鸟语花香的不迭谷,仿若历经一场浩劫,衰败凋敝,寸草不再。
好在黑雾清得及时,未曾波及到不迭谷外。
于洛起身,将金光罩收回,而后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
“走吧,去找三长老和凤清。”
*
日光正盛,孤鸟途经,颇有兴致地望着下方站成一列的四人。
“接着。”
云泓一个挥袖,四人手里齐齐出现把铁铲子。
凤清:“长老,只有我们四个吗?”
云泓:“不然还有别人?八百棵灵果,一千棵花树,两万株灵植,种不完不许出谷。”
“……”
铲子在手,耕田无忧。
百里竹在于洛划拉开的一亩地里,弯着腰,拿铁锹使劲往地上一钻,顿时尘土飞扬,泥壤让道,长长大坑自他后头延伸。
咻咻没几下,百里竹兴奋地举起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