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与他曾私定了终身,却不巧碰上了政乱变动,因而两人天各一方,断联已有……两年之久。”赫连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几经寻觅,听闻他在奂地已有新夫,特来一探究竟。”
祝引楼也跟着面挂愁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哀事多从闲语出,或许对方也在找公子你呢。”
“天地四时,犹有消息,何况人乎。”
祝引楼甚至一点端倪都听不出来,赫连已经不敢去猜测自己在对方心中是否还有一席之地了。
祝引楼轻叹,“在下身为旁人,也不好作何感想,只愿公子早日遂愿。”
这顿饭吃得又是难熬又辛苦,赫连甚至一人吃去了一大半,祝引楼心里想劝对方都没脸说。
饭后,祝引楼就引着对方到了往时柳岸睡觉的地方,毕竟自己那里成就了两人同床共枕,不好为外人道。
“寒舍鄙陋,还辛苦公子今夜就将就于此休息吧。”
赫连将行李放到桌子上,再次表示了感谢。
“那在下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有何不便公子尽管找我便是。”祝引楼说。
“好,小生诚谢了。”
说完,祝引楼并没有通过暗道回到山洞里,而是从这屋子的外门出去了。
外边天色已经落晦了,不知祝引楼这是要去往何处,赫连等对方走远了一些后,才步步跟上。
然而祝引楼也没走多远,到河边的林子前就停了下来。
赫连到时,祝引楼已经坐在林子里的一个秋千上了,人也没什么动作,就坐在那望着前方。
周遭已经没有任何光亮了,唯独远处的河面还有一点水光,鸟虫声也跟着起起落落了,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却不能与眼前人说。
赫连躲在一棵树干后就这么窥探着,看祝引楼时不时自己晃动一下秋千,他看得出来祝引楼是开心的,而这种幸福源自于——对心中人重逢的等待。
这二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岸死了又生,祝引楼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这山上的一切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赫连一概不知,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无关,他在这二十年里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从祝引楼的生命里空缺了。
但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空缺,早在两百多年前,他就已经空缺过一次了。
夜半,赫连用术法屏去身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祝引楼床前,祝引楼睡颜宁静,轻轻呼出着熟睡的呓息。
赫连坐到床边上,想替对方用被子盖上露出来的小腿,却先一步发现了系在对方脚腕上的东西。
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别人的东西了,赫连在对方身上留下的痕迹,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净了。
他轻点了点那脚腕上的东西,便隐隐约约感到了不凡的力量匿于其中。
能作出这种东西,不愧是能靠自己重生的人,赫连不得不佩服柳岸这本事。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佩服归佩服,赫连用微小的术位移动法,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系在祝引楼脚上的东西取了下来。
他没好气的将这东西丢在了床底下,并确认那东西没有发出异常讯息后才松了口气。
很快,祝引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一翻身的功夫,就撞进了人怀里。
意识还没有清醒之际,祝引楼下意识的先判断为难不成是柳岸回来了,便迷迷糊糊的蹭了两下,口齿不清软绵绵道:“闻郎……”
赫连环在对方腰上的手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