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姨娘,一辈子都是姨娘,自己抬不起头,将来孩子也抬不起头,我才不会这么没出息,稀罕做什么姨娘。”
这下换素芝脸色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你,你懂什么?给你找个泥腿子,你这辈子就只能在地里刨食了。”
玉竹都无语了,明明都是一样在侯府后宅长大,她们的娘也都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目光这么短浅。
好人家的姑娘谁上赶着当姨娘啊?
不过她也懒得跟素芝争执,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跟着姑娘从侯府出来的也不例外。
因为素芝磨磨蹭蹭的,她们到时,薛沉鱼早膳都吃完了,正端着盏茶慢慢悠悠撇着茶沫。
旁边还有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立着伺候,满面含笑。
她穿着灰褐色的衣裳,头发简单的挽着发髻,只别了支银簪子作为装饰,妆容也是非常的简单。
不像是侯府跟贺家的人,很是眼生。
“姑娘,素芝带到。”玉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薛沉鱼嗯了一声,旁边那个妇人眼睛立即亮了亮。
“姑娘,就是她么?”
“是她。”答话的是玉竹,“劳烦钱娘子看看。”
被称为钱娘子的人伢子连连称是,上下打量左右地着素芝,是越看越满意,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这腰这胸这屁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这可是上好的货色啊,准能好好赚上一笔。
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素芝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走。
却被秋华冬月给拦住了。
“姑娘没让你走呢。你想上哪儿去?”
素芝扯着嗓子喊,“我是侯府的家生子,夫人不能发卖我。”
“哦?”
薛沉鱼还是头一回听说作为主子不能发卖自己的下人的。
素芝缺席者她是怕了,接着道,“我娘是侯夫人的陪嫁,我也是侯夫人亲自点给夫人你的陪嫁,无缘无故将我发卖,夫人在侯府那边怕是也不好交待!”
薛沉鱼:人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母亲待府中下人向来亲厚,他们姐弟几人受了母亲影响,也从不会苛刻下人,甚至待下人都十分好。
但他们的良善之心竟然成为别人想拿捏他们的地方?做梦。
还拿她母亲压她?纵是亲人,尚有亲疏有别呢,何况素芝她娘只是母亲的丫鬟。
这么简单的道理,素芝是不懂么?
“你的娘便是手眼通天,手也绝伸不到我这儿来。何况,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也绝不会允许有下人敢越到我前头去。”
薛沉鱼重重置下茶盏,嘴角的讥讽不言而喻。
玉竹也是气不过道,“你凭什么以为姑娘和夫人会为了你这么一个陪嫁丫鬟交恶?别忘了,你娘也只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之一。”
素芝怒瞪玉竹,“你得意什么?你娘不也是陪嫁丫鬟,你不也是陪嫁丫鬟?难不成你就高我一等了?你现在得意,下一个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