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你和陈静静早有默契要私吞那三十万两黄金,是不是没想到,临到头了她还将了你一军,把玉牌也一起拿走了?”
“你怎么知道……?”楚楚神色带了丝震惊。
“怎么知道你和陈静静早就认识?你对这里太熟悉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来。至于怎么知道你那三十万两底下都是石头?”陆小凤啧啧叹气:“下次封箱的时候,记得封仔细些。”
楚楚却并无被拆穿的窘迫,反而眼里流露出几分迷恋:“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拆穿我?”
说着依偎进陆小凤怀里,手不住地在他胸膛摩挲着。陆小凤抓住她的手,顺势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楚楚媚眼如丝地娇笑着调情:“我急,我恨不得现在就跟你睡上一觉。”
陆小凤挑眉:“我说玉牌。你看起来一点不在乎陈静静和玉牌的下落。”
“这时候提她多扫兴呀。”楚楚嗔道,眼底神情都在怪陆小凤不解风情。
直到她听到门口传来“嘭”地一声,接着是被绑成一串摔进屋子里的三个人。
三个男人,是贾乐山的三个随从,也是她的三个裙下之臣。
如今狼狈地被绑在一起摔作一团,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
随后进来的是一个少年,那个昨天一早陆小凤才领着她和陈静静见过的棉衣少年,是他告诉了他们李神童的行踪。
她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块玉牌。
“人被救走了,但玉牌我拿到了。”少年挺着胸脯得意道。
刀意
楚楚的反应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刚想逃,比她更快的陆小凤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
“陆小凤,你耍我?!”虽然还没全然想清楚,但楚楚已经意识到眼前两人很可能是联手做了个局,而自己和陈静静大概都上了套。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陆小凤悠悠道,“毕竟一开始做局引我入套的人,可是你啊。”
少年举着玉牌故意在楚楚面前晃了晃,欣赏了会儿楚楚目眦欲裂的表情,接着笑嘻嘻把玉牌交到了陆小凤手上。
“我们连少侠一出马,果然非同凡响。”陆小凤适时送上夸赞。
“嗯哼,”少年闻言挺了挺胸膛,垫了垫脚,蹦跳着盘腿歪坐在榻上,一手提着玫瑰露,一手托着腮,左看看右看看,欣赏楚楚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所料没错,我一把李神童给放走,他便立马去找了陈静静。这陈静静也当真狠辣,认定李神童已经背叛了自己,毫不犹豫就下手杀了他。至于这三个人……”连七指了指被捆作一团昏迷不醒的三个人道:“以为万无一失能夺走玉牌,未料到还有我在守株待兔。”
少年顿了顿:“狗咬狗的戏码我倒也不是第一次见。李霞以为陈静静和弟弟李神童可信,殊不知这二人早就暗度陈仓生了异心。至于你嘛……”说着看向楚楚,眼里流露出一丝冷淡:“和陈静静倒也算是一丘之貉,互相防备算计,好生无趣。”
说罢,仰头喝起酒来,看起来已对眼前事彻底失了兴趣。
楚楚自知大势已去,但她亦知陆小凤最是心软,何况她并不曾真正伤他性命,柔声央求道:“陆小凤,你既已得了玉牌,便放了我吧。只要你答应,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说着,眼里泛着盈盈泪光,含羞带怯地望着他,话语里几多暧昧。
陆小凤的确不会杀她,但他看着一旁一脸看戏神情的连七,心里不由升起几分难言的憋屈。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上前欲去解开楚楚的穴道。
楚楚见状欣喜一笑,眸光柔媚地仿佛能滴出水来:“好人,我就知道……”
她的笑还挂在脸上,但此刻却陡然凝固住了。她低头看去,胸前从后穿出一把剑来,剑被抽回的一刻,胸前喷出一片血雾。前一秒还活色生香的美人转眼便委顿在了地上,一脸不可置信。
屋内的陆小凤和连七也并未意料到这突然的变故。
“你何必要杀她?”陆小凤皱眉,看着眼前的执剑人,难得冷声道。
执剑人是个枯瘦的老者,正是来了哈拉苏之后便失去踪迹的魔教护法——岁寒三友中的一人,寒梅。跟在他身后的,是岁寒三友中的另外两人,孤松和枯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寒梅冷冷道:“陆小凤,把玉牌拿来。”
“我可从没说过要把玉牌给你们。”
寒梅须发倒竖,怒道:“陆小凤你什么意思?”
“这玉牌,我必须拿给蓝胡子。只有如此,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寒梅欲要上前,却被孤松拦住:“陆小凤,你确要如此?”
“不错。”
孤松叹了口气:“也罢。”
寒梅却仍不动,他盯着陆小凤,拔出手里的剑。
“你做什么?”陆小凤挑眉问道。
“我想试试你的功夫。”寒梅道。
陆小凤背着双手,并不打算应战:“我的功夫可没有我的人好看。”
寒梅的剑仍出鞘,但指着的方向却发生了偏移,等他的剑指向抱着玫瑰露,歪坐在榻上看起来喝得半醉的连七时,他注意到陆小凤的脸色微微一变。
寒梅笑了。
他道:“小子,敢不敢和我打?”
连七揉了揉眼,歪歪扭扭地坐直了身子,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打架嘛,总得有个彩头。”
“你要什么彩头?”
连七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活动筋骨,边道:“我听说岁寒三友培育了很多中原难得一见的植材,其中有一样,叫做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