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熟悉,证明这长剑百分百就是他的,有感觉是好事,说不定还真的是创伤后遗症导致的短暂性的失忆。
花时思索着,点了点头,将长剑放置于他身侧,说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伤好些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男人拿起长剑,手掌轻轻摸了摸剑柄的地方,上面雕刻的花纹因长时间的使用,经年累月的变得模糊了。
他低着头,视线看向自己的一双手掌,掌心掌背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是新添的,有的是旧伤。
看着手里的长剑,他试图仔细回想脑海中丢失的记忆,只可惜任由他如何回想,也什么都没想起。
他虽没了之前的记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也隐约猜到了自己原先的身份……他可能是个寡言少语的剑客?
花时见他低垂着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了后,便转身悄悄离开了房中。
“阿姐……二哥的额头还是很烫。”
花晓拧着不知何时都变得温热了的毛巾,看了看从门外走进来的花时,又看了看躺在炕上,烧得脸色通红的二哥,无措地拧着小眉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花离哭得通红的眼皮子,明显浮肿了起来,哭久了眼睑也不舒服,一直在眨动中,眼睛里含着的忧愁丝毫未减。
“这里我来吧,厨房里煮了粥,你们先去吃,吃饱了再装些热盐水来。”
她见花遇的嘴皮子都干了,出了一身的热汗,身体的水分都流光了,情况也愈发的不妙了……
一下午的时间,眨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
花时一直守在炕床前,给花遇用毛巾擦汗降温,高烧一直在反复,还不容易出了身汗,降了温,没一会儿裹在被子里的人,便开始浑身哆嗦。
高烧引起的忽冷忽热的症状,反复横跳,花时也被折腾得够呛,时刻要注意花遇身上穿的衣裳不能被汗湿,汗湿了的话,要及时换下来,盖在里头的被子也被层层冒出来的汗打湿……
反复折腾了一下午,天色又逐渐暗沉了下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好在原本高烧反复的花遇,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总算是退了烧,也没再反复烧起来,花时稍稍松了口气。
房门被轻敲了下,谢明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时,这是人参熬的药汤,喂他喝下试试看管不管用。”
他跑了一下午,总算是从二叔家要来了这一支的人参,又不停歇地给熬成了药汤,便这么端了过来,还冒着热气呢。
“人参?”花时愣了下,精疲力尽使得她反应也跟着慢了半拍。
这一天她顾着忙碌,基本没见到谢明池的人影,还以为他先回去了,没想到消失了那么久,竟是去找来这支人参么?
谢明池端着木碗走进来。
花时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在了木碗里盛着的满满一碗的人参汤,暗黄暗黄的颜色,碗里还漂浮着切成片,样式像是树皮一样的东西,想来这就是人参了。
“这人参哪里来的?”花时好奇问道。
“我从二叔家要来的。”谢明池回道,他看出了花时的疲倦,端着碗走上前,坐到床边,单手小心地扶起花遇的脑袋,准备将人参汤药全部喂进花遇的口中。
花时见状,走上来帮忙扶着花遇的脑袋,使谢明池腾出两只手来,方便将药汤喂下去。
好在花遇虽昏迷不醒,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人参药汤刚碰到嘴唇,他也没有排斥,张着嘴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去。
两人一番折腾,人参的汤药好些顺着嘴角淌到了床上,但好在大半碗的药汤都灌了下去。
“人参补血气,是好东西来的,你也别太信那何药婆的话,我瞧着花遇脸色好些了,应当会没事的。”
谢明池有些笨嘴拙舌地安慰着花时。
花时很感谢他最近帮了那么多忙,大恩不言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夜色深了,谢明池也不宜久留。
这一日时间过去了,他们二人从桃花镇回来的消息,无风起浪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似乎花家这边发生了的事情,村里人也多多少少听了些,估摸着八卦好奇的村妇,还会垫着脚,竖起耳朵搁门口外偷听偷看呢。
天黑了,谢明池也不好留下来,只得生硬地安抚了好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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