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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灵为祭（第2页）

于是再往下潜了几分，被扒了蛇皮的粉红蛇身就在眼前蠕动。

许凝左手抓住井壁借力，竭尽全力递出一拳，重重打到蛇身上。

轰～

剧烈的疼痛袭来，妖神那庞大的蛇身痉挛般地疯狂扭动着。

许凝顺势抱住蛇身，憋着气攀援而上，爬到蛇头，摸索到插在眼眶里的裁纸刀。

许凝拔出裁纸刀，高高举起，一刀插进了蛇头上仅存的右眼。

吼～

鲜血爆裂而出，那妖神痛苦地吼啸着，扬起头颅四处乱撞，试图将紧趴在蛇头上的许凝撞上墙壁，接连撞了几次，幅度越来越小，终于没了动静，沉向水底。

许凝松开了手，一股温热自肺腑冲上喉间，哇一声，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他被蛇妖接连撞到墙壁上几次，脊背生疼，脑袋好似要裂开一般，早已没了力气，强撑着身体，抓住一块突出的青石，使自己不沉进水底。

腰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许凝伸手摸出，是四叔硬塞给自己的那枚印章。

印章通体碧绿，温润如玉，却不知为何突然热，放在手心，好似火烧般滚烫。

一缕似有似无的蛇型魂魄，从井底飘出，好似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扑进了印章。

轰～

印章骤然明亮，好似大日，又好似大日轰然破碎，化成万千细小光线。

许凝只觉眼前骤然一黑，像是被黑布蒙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凝的精神开始涣散之时，一缕光线终于透过黑暗，紧接着万千缕光线随之而来，全部汇入他的眼睛里。

再睁开眼时，许凝现自己身处一方昏暗无光的不知名空间，正双手捧着印章，高过头顶，毕恭毕敬的跪在一座流转着神秘气韵的古老神像面前。

许凝抬头，满眼震惊！

眼前的神像，正是四叔在井底供奉的无头神像，但不是陶瓷筑就，而是身披流光溢彩的黑金色战甲、一手执杖一手托印的金身塑像。

相同的是，这座巍峨的神像，依然没有头颅！

许凝想要站起身来，却现身躯如同凝固一般，动弹不得。

于是他开始审视周围的环境，脚下是一方仅容落脚的青石平台，四周皆是黑暗无底的深渊，诡秘而危险。

而自己的位置，离神像不远不近，抬头刚好可以仰视，再加上自己这个奇怪的姿势……

莫非自己是……祭台！

等等，那祭品是什么？印章？

印章里，游出那缕微弱的蛇形魂魄，略微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飞向神像头颅缺失的位置，消失不见。

而此时，许凝正如一位毕恭毕敬的供奉者，立在威严的神灵面前，心里不自觉地泛起虔诚与畏惧。

伏惟尚飨！尚飨！

神！

一声轰隆巨响在许凝耳畔炸开，如同群山里高声吟唱的回响，又如高大巨人俯身在耳边低语：

“持吾印者，奉祀神灵精魄二钱。”

“持吾印者，可窥魂灵。”

这是……

“以神灵为祭品？！”

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许凝震惊地看着眼前这片昏暗空间开始坍塌、收缩，将他裹挟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