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到哪一步?」蘇沫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清晰的水眸在那一瞬間變得惺忪。
南宮浩感覺她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經歷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落寞。
黑暗裡,蘇沫的眼神慢慢淡下來。
咚——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顧墨沉走了進來,蘇沫迷濛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的撞擊後變得清醒,心臟砰砰直跳,嗅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她沙啞喊道,「你怎麼在這?」
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蘇沫清透的小臉拂過一層迷茫的光,髮絲在淡雅的燈光下微微散亂著,披在肩頭,半響後,她才扭頭,看向同樣驚愕的南宮浩。
南宮浩眯起眼睛,他生怕,生怕蘇沫被搶走。
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過了片刻後,她又抬起眼睛,「你來做什麼?有事嗎?」
一抹邪肆的笑閃過嘴角,顧墨沉眸色猩紅,望著她,「跟他在一起做什麼,偷情?」
「我用得著偷嗎?」蘇沫嗓音沙啞。
下顎很疼,顧墨沉的手掌幾乎要把她的額骨捏碎,蘇沫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難堪襲來,她下意識的掙脫他的禁錮。
她看向顧墨沉,「你不是應該在醫院裡陪著林君竹嗎,跑來我這裡,怎麼?宣誓主權?」她總是直截了當的說出顧墨沉的心裡想法。
她喜歡把一切都說開,說的更加露骨點,她可不喜歡藏著掖著,「顧墨沉,我不是你的物品,你無權支配。」
南宮浩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總是把最刻薄最難看的一面給對方看,究竟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他們之間三年不是毫無感情,為什麼要把感情惡化到這種地步。
「蘇沫,你真是讓我噁心。」那樣鄙夷的目光,睥睨著蘇沫。
噁心?他居然說她噁心?他有什麼資格?
「顧墨沉,你有了林君竹,還跟我糾纏不清,到底是誰更噁心,你倒是說說看。」
蘇沫氣的雙目通紅,小手不停的顫抖。
顧墨沉直視著她,她為什麼總喜歡挑戰他的極限。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著,聲音越來越大,顧墨沉最後握住她纖細的皓腕,強大的力量恨不得把她的腕骨捏碎。
蘇沫被他捏的生疼,眼淚氤氳,「顧墨沉,你這個變態!」
南宮浩見狀,立刻衝上前,「顧少,你想做什麼。」
「怎麼,想幫她,你幾斤幾兩?」顧墨沉向他投去凜冽的眼神,硬生生的想把他逼退。
南宮浩見狀,又看著蘇沫抽搐的小臉,上前拉住蘇沫的另一隻手,強行把她拽到懷中,「蘇沫是我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是,我不會讓你帶走她。」
「你的女人?笑話,」顧墨沉發出一聲嗤笑,「當年是誰不要她,把她丟給顧家,任憑她自身自滅?不是你嗎,現在反過來說是你的女人,南宮浩,你不覺得可笑?」
顧墨沉的冷笑讓人心生寒意,蘇沫掙脫開他們兩個人的手,「有完沒完?」
蘇沫的笑容變得冷凝,「我不想和你們兩個人扯上任何關係,所以,我不懂你們兩個在爭辯些什麼。」
南宮浩怔了怔,他的確沒資格跟蘇沫說這些話,當年的確是他放棄了蘇沫。
氣氛一時間僵住了,三人都沒有說話,蘇沫不想看到顧墨沉,「你回去吧,我的生活跟你無關,從很早之前你不是決定了嗎?顧墨沉,自己反悔自己所說的話,難道你不可笑?」
顧墨沉和林君竹一直在一起,這三年來,難道他給她的羞辱還不夠多,只是蘇沫那時候不在乎,不想管。
但是,他的選擇一直都是林君竹。
蘇沫不會被他的三言兩語說動,也不會理會他的話。
顧墨沉冷笑,「我反悔,你能把我怎麼樣。」
顧墨沉一向張狂,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蘇沫的眼睛慢慢睜大,不懂顧墨沉這話的意思,她緊緊的凝視著顧墨沉,那個高大深沉的男人,她的眼裡充滿挑釁和冷漠,「我說過,我的事……和你無關。」
她字字雪亮,一字一字的吐字如珠。
不想糾纏,卻偏偏糾纏不清。
他憑什麼干涉她的生活,要她離開的人是他,現在出爾反爾的人也是他,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話去做嗎?所有人都要聽命於他?都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蘇沫偏偏不會。
她不會妥協,從來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