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这人一贯识时务的很,从不得罪人,没想到为了一个瘸子敢质问自己。
季羽华气的连连冷笑,不自觉的撸起袖子,然后像个恶狗扑食一般扑上来,抓住宁桃的手臂就往自己的青山院走去。
“你个小贱人,才去了两天就开始护着那个瘸子!我今天就好好收拾你,你不是想当那个瘸子的通房吗,我今天就要了你,我看那个瘸子还要不要你这个破鞋!?”
宁桃这才知道害怕,早知道就不成口舌之快了,她不停的挣扎着,试图让我季羽华冷静下来。
“四爷,我现在是大爷院子里的人了,你这般任性,把大爷的面子放到哪里?”
“那个瘸子,我会怕他!废人一个,同样是庶子,他现在的处境还不如我呢。”
季羽华话里话外全都是优越感和快意,从前季时槿立了战功,风头把府里的两个嫡子都比下去了,更遑论是他这个庶子,更是压的一点头也抬不起来。
现在好了,他残了,自己总能挺直腰板了,没想到看上的奴婢竟然被他要去了,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两人拉拉扯扯,路并没有走出多远,气急败坏之下,季羽华扬手就要教训宁桃。
手还没落下去,就听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
“宁桃姑娘。”
是凌风,他大步走过来,先看了眼季羽华,微微颔首,对宁桃说道:“姑娘,大爷传你过去。”
宁桃如蒙大赦,趁季羽华失神之际,飞快挣脱他的桎梏,“好,我现在就去。”
季羽华嘴上说着不怕那个瘸子,可看到凌风,还是生了胆怯之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连季时槿身边的凌风都有一身杀伐之气,更何况是季时槿呢。
季羽华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下衣衫,走的时候凑近宁桃身边小声的说道:“今天算你走运,下次,爷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宁桃打了个冷颤,立刻跟在凌风身后往清风轩走去。
路上,想起方才惊险万分的事,她客气的朝凌风道谢:“凌侍卫,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凌风看了眼她被吓白的小脸,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小鹿般的瞳孔也都是惊惧,心里莫名一软。
面上却一脸冷漠,冷哼一声,“红颜祸水。”
宁桃抿了抿唇,转而问道:“。。。。。你们用晚膳了吗?”
想起方才自己吃的两大碗肉酱面,凌风脸色缓和了些,“用过了,就差你了。”
宁桃:“那大爷呢,今天的饭合胃口吗?”
“大爷不挑食,吃什么都一样,不过你做的饭确实比小厮做的好,大爷今晚的胃口不错。”
凌风这次没故意拿乔,毕竟吃人嘴软,以后清风轩的火伙食还要靠人家呢,总不好老是给人家脸色瞧。
回了清风轩,宁桃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了书房。
男人坐在案几后,晦暗的烛火堪堪将他坐的地方笼罩着,男人冷峻的脸被烛火映照的光影分明,更加立体。
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
一张英挺的俊脸矜贵又醒目,不难想象,他的双腿若是没有残疾,是多么的卓尔不群艳郎独绝。
感觉到来人,男人连眉头都没有抬,冷静的吩咐:“过来磨墨。”
宁桃回过神,快步走过去,拿起烙印金帛的墨条开始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