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昨晚,她怎么就睡着了,大约是为他按摩时间太久,所以才累得睡着的。
整理好床铺,宁桃立刻去了膳房,半个时辰后,她端着一碗肉糜粥和几碟小菜走来。
季时槿正在凉亭中,手中还挥舞着一把长剑,挽起的剑花快如残影,寒光四射,带着阵阵杀气。
宁桃不禁感叹,真够自律的。
心理素质和意志力都是顶级的,换成任何人有他这样的遭遇,都会郁郁不得志,一代枭雄从此消沉。
但是季时槿不一样,不仅没有被困境打倒,也从不害怕挫折,这样的人,不出人头地才怪呢。
宁桃不敢上前了,等他收起手中的剑才走上前,“爷,该用早膳了。”
季时槿早就发现了她,特意观察了她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昨夜的事,到底是自己轻浮了。
若是被她察觉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掉一半,他倒是不在乎名声,就怕她会躲开自己。
用过早膳没多久,大夫人来了一趟,脸上带着笑,好像从未发生那天的不愉快。
“槿哥,你是家中的长子,如今也有二十五了,母亲想着也该为你说门亲事了。”
说完,给身边的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立刻将一幅画卷打开。
画上的女子坐在海棠树下,手持琵琶,犹抱琵琶半遮面,画的很有意境。
那张脸是标准的鹅蛋脸,柳眉细目,红唇一点百媚生,是个标准的贵女形象。
季时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余光下意识的看向宁桃,她表情淡淡的,甚至还好奇的往画上多看了一眼,一点都不诧异。
胸口莫名一堵。
大夫人笑着说道:“这是我娘家表妹家的女儿,叫杜秀英,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的,她父亲是江州的御史杜浩为,官职五品。”
“秀英如今十八了,一直待字闺中,我想着那么好的姑娘不如便宜我们国公府,你这个年纪,也该为国公府繁衍子嗣了。”
季时槿垂眼,整理了下衣袖,声音不冷不热,“我的婚事,就不劳夫人费心了。”
大夫人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很快说道:“我和你祖母说过了,你祖母也说姑娘不错,已经差人去江州接人了,怕是不日之后就会到国公府,到时候你们两人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宁桃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可不是老太太的原话,老太太的意思是,先让他们相看一番,若是大爷他没意见,这件事才能成。
季时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夫人请回吧,这件事情我自会找老太太商议的。”
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大夫人气的咬牙,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悻悻的离开。
一出门,大夫人就气的破口大骂,“那个小贱种,竟敢这么对我说话,要不是看着他从前立了战功,我非要家法伺候他。”
王嬷嬷在一旁劝说:“夫人息怒,这个家如今还要多仪仗大爷呢,您忘了他手里还有老太爷留下的五千密卫,那些人个个都是个中翘楚。”
大夫人冷哼一声,“若不是为了那五千密卫,我怎么舍得把秀英嫁给他,一个瘸子,真是糟蹋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外甥女。”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秀英姑娘聪慧,又孝顺您,肯定会好好办这件事的。”
不远处,凌风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立刻返回清风轩如实禀报给季时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