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鸿意不会挨那三个血洞的伤。
白行玉轻轻垂下眼眸,盯了盯古鸿意的腰腹。
心中又冷笑一声,白行玉想,“让他来剑门历练一番,到时候指不定谁去救谁的风尘。”
“我师父说,不能竭泽而渔。你先养伤。”古鸿意正色道。他的记忆停留在白行玉跌跌撞撞举起霜寒十四州,去替他杀了追兵。
“我比你醒的早,伤好的差不离。”白行玉一把夺过古鸿意放在耳垂与鬓角交接处的手,只顾写,却不看他,有些不忿地别过头去。
古鸿意迫近了他,将手伸过他的肩头,在他薄薄的背上点了一下。
白行玉一下子绷紧了背。
白行玉的背上,血痕渐渐渗出衣物。刚刚在屋顶,古鸿意已看得清楚。
“我来帮你。”古鸿意的手指挑开他后颈处的衣领,却没有顺势强硬地插进去,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他后背的伤势。
横亘一条醒目的长红,显然,白行玉凭自己并不能做到换药,就这样搁置着。
白行玉推开他的手,很坚决地摇头,“不用。”
古鸿意没再强迫他,思索片刻,指了指自己小腹,“我也是靠你帮忙的。该看的你都看了。”
白行玉睫毛颤了颤,郁结着什么话,才缓缓写道,“我们,不一样。”
他的眼神很决绝。白行玉伸手压在自己衣襟上,再次摇了摇头。
陷入僵持,两个人都沉默了。
此时,清脆地一声“叮”,一个银亮的铁器,从柜阁里滑下,砸在地上。
古鸿意便将那铁器捡起来,仔细检查了几遍,确实不是暗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
手铐。
白行玉盯着被拿在古鸿意手中把玩了许久的银亮手铐,皱了皱眉。
千红一窟的住处为什么有手铐。
古鸿意确认了这手铐仅仅是手铐,便随手将它放在床边,白行玉下意识一躲,古鸿意却并没有拿手铐对他动武的意图,只是将其轻轻放在床上。
新婚一样的大红缎面上放一个银亮的手铐,看起来诡异地饶有趣味。
其实,根本用不着手铐,让他把现在的白行玉绑起来,简直轻而易举,然后便能剥掉他的衣服。不过,刚刚答应了,不再强迫他,古鸿意想,说到做到。
“我比你好的快。”白行玉拉住他的手,执著地又辩了一次。
古鸿意不作声,只是思忖着怎么说服在这件事上莫名执拗的白行玉。
白行玉正往他手上窸窸窣窣写着,重复着不用、别管我之流的话语,忽然,古鸿意抬起眼眸,认真对他道:
“你是我买下的。我花了钱。”
白行玉一愣。
“脱了。”
古鸿意冷静地指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