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用剑。不是埋伏或追兵。
是风。
是夜风拂过剑面的微弱铮鸣……孤零零的剑,躺在类似于高台的地方……不会错!
小室,昏惑。
白行玉和霜寒十四州一齐被卷在被子里,两者都很安静。
“古鸿意,你去哪儿了。”剑也听不到。月亮也听不到。
“我不想再呆在此处……古鸿意,带我去天山吧。”
眼眶被醉意压得很沉。
继而,一道人影闪过。
“古鸿意,是你吗。”
还泪
古鸿意慢慢合上眼睫,将全部感官集中到听力上。天地一白,万物落尽,推杯举盏的欢乐声响便隐入夜色,那微弱声音传来之地,便梦一般幻在眼前。
这不过是大盗的基本功。
高台。月色。高处不胜寒。
大风吹动木叶的水渍,珠潋落于窗,新叶听雨眠……
高台上,一把剑,静静地放着,孤独地啸着风声……
那是一把很熟悉的剑!
衰兰送客手的挚友是剑,对他来说,剑有情思,亦有言语。
衰兰分明听到,风声簌簌中,那把孤独的剑,在等待着一个人。
剑说,它在等,一个绝世的英雄。
古鸿意蓦然抬眼。
觥筹交错的繁复声响中,一道戾气尖锐女声喇破纷扰,打断了衰兰送客手遥远的思绪。
“我岂知道,那个哑巴跟白大侠有关系!早知今日,我当初何必收下那个赔钱货。
……那哑巴又在楼里找了个新欢,我真怕白大侠又杀过来!”
是老鸨。刺耳,锐的像冰凌的尖声。
帛织扇子清脆的撕裂声。
烦躁不安的推搡声。酒盏横扫而碎裂。
“李守义,你把他卖给我之时,可没告诉我,这个赔钱玩意那么讨人厌,你骗我,说他乖顺的不行,原来只是被你打折了胳膊腿,他伤好的倒快,便日日给我闹腾添乱!”
李守义!
三字如针,倾轧入耳。
“他不仅毁去了花朝节拍卖,还惹来了那什劳子江湖人物……贱人、贱人一个。”
“早知合该打断他的腿,我心好,单单毒哑了他,饶是便宜他了,让他跑。赔钱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