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拿了纯白的棉巾轻轻擦拭,从头发到面颊到纤细的脖颈。
此刻的辣妹像是被咬断了脖子的幼兽一样无辜脆弱,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
杜乐康扭过头哗的一声,彻底掀了她的衣服,拽过薄毯赶忙裹住那道线条优美起伏的欣长。
一把抱起到榻上又裹上棉被,摸摸额头,仍旧是烫的厉害。
“淮山,再快些,去城头最近的医馆。”他喊到。
马车角落的铜壁炉碳火未息,上面吸附的是刻花的仙鹤欲飞细嘴铜茶壶,
杜乐康拎起水壶到了一杯热水,他放在唇边试了下温度刚好,便一手托了辣妹的下颚一杯热水灌了下去。
马车颠簸让她她呛了一口,他赶忙伸手去拍她的后背,触手光洁滚烫的细腻让他猛然,这才下想起来她此刻身无寸缕,不过是裹了一层薄毯,后背袒露无疑,他慌忙拉被子盖住她,。可手上的杯子还没放好,她又摇摇欲坠,匆忙中只得将手上的杯子咬在了口里,这才腾出手来将昏睡的人安顿好。
这一波手脚忙碌过后他拿下口中咬住的杯子,愣了一下,似乎这才想到他咬杯沿的地方正是刚刚辣妹喝水碰触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旁边睡得安稳的人儿,无奈的笑笑,伸手将杯子扣在马车壁上杯子槽里,想想往后扒拉了一下和另外三个杯子隔开,单独扣子角落里。
去了湿衣服又喝了热茶,辣妹似乎睡得十分安稳,紧蹙的眉头这会儿也舒展了一些。
她自是完全不知此刻被人如此认真的注视着。
两年未见,她从豆蔻少女到初为人妇,身量长开了许多,想到刚刚给她换衣时,惊鸿一瞥,忽觉得有些发热。
她依旧是蜜色的皮肤,不对,似乎皮肤的颜色更深了些,却又透着一种羊脂的细腻光洁。
五官深刻了,浓眉大眼,此刻紧闭的双眼,扇贝一样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月牙一样一小片儿淡紫的阴影。
鼻子优雅挺拔,便显得红唇丰盈,这会儿的高烧让她唇色在马车壁灯下带着丝妖娆的鲜红。
杜乐康想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她。
又不由的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冰天雪地,雪花翻飞,红梅怒放,她黑发青袍,背脊挺拔孤立茫茫之中……
他听到她平静又坚定的声音,拒绝王逸之。
再见她他并未觉得她多么的貌美多么的高雅,不过是一平常女子,但去了一趟春江楼她终是叫他刮目相看了。
不卑不亢,不喜不惊,坦然一切,即使面对王逸之的责备依旧坚持初心。
尽管阅美无数,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同。
只是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叫她如此失魂落魄,行走于冷风冷雨之中。
他好看的眉眼又曲了起来。
很快马车就平稳了下来,这是进了青州城了,古老的青石板路已已被车轮和兵士的皮靴磨平。
老大夫凝重的把脉,半晌才说到,“令夫人刚刚小产,身体并未修养好,又思绪忧伤,这才引发体内高热,需好好调养,不然日后再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