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胥砚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依旧渊默无声。
“奴才今儿要值夜,不能多待,还请殿下快些吩咐,以免被人察觉。”
一听这话,男人本就黑沉的脸色越阴森了。
他还没说几句话呢,这小子就迫不及待要撵他走?
仔细想想,这小太监近来对他越来越不上心了,莫不是有了别的什么遮荫树……
太子,蝶妃,还是姜扶舟?
每思及一个人,长胥砚的眸子就更阴暗一分。
“……你什么意思?”
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句话。
柳禾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
她……没什么意思啊。
谁料还没等她意识到不对劲,就已经被男人毫无征兆地推在了树干上,深寒阴厉的视线直直地刺着她的眼。
“到底有多少人想保你?”
长胥砚死死盯着她,瞳孔紧缩的模样宛如一条等候猎物的毒蛇。
想……保她?
柳禾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姜扶舟的脸。
长胥砚这小子今夜如此反常,莫不是因为听了她与姜扶舟漫步闲谈之事……
正在她思索着如何解释时,忽听男人话锋一转,语气放低了许多。
“你若想攀附高枝,保自己余生富贵享乐,攀本皇子不好吗?为何要去找旁人?”
柳禾一愣。
他在……说什么。
“你的所作所为若换了旁人,本皇子早就不知道杀他多少回了,”长胥砚微微倾身,冰冷的唇覆在她耳畔摩挲,“放了你这么多次,你还不知本皇子想要什么吗……”
语气缠绵又隐涩。
当被男人冰冷的唇瓣轻轻含住耳垂的那一刻,柳禾猛地打了个寒颤。
“殿下!”
一瞬间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生生将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一把推开了。
耳垂上湿凉的触感让人浑身毛,柳禾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殿下若无要事,奴才便先回阳华阁守夜了。”
她急于摆脱当前的处境,匆匆开口。
见男人没吭声,柳禾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是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
男人冰冷中夹杂着蛊惑的嗓音仍在耳畔。
“放了你这么多次,你还不知本皇子想要什么吗……”
他想要什么……
长胥砚想要的,难道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之位吗,这跟她一个小太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