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从弟弟喉咙里听到既痛苦又舒服的呻吟声,一时间,苏言人都傻了,瞪大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个小时前——??
还有半个多月大二就结束了。?
眼下父母旅游,哥哥出差,恰好明天又是周末,苏辞乐的没人管,就约了几个好朋友去酒吧玩,本来是打算玩个通宵的,万万没想到,十一点才刚过,苏辞就被他那半路杀回来的哥哥给从酒吧里拎回了家。?
苏辞的哥哥叫苏言,名字挺斯文的,平时一身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人看着也挺斯文的,然而事实上,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好相处。?
和苏辞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地痞流氓性格不同,苏言虽然并不是专恣跋扈、独断蛮横的那一类,但他确实是个不太好惹的小霸总。??
确切地说,苏言是个城府深心机重的人,只是性子清冷的很,显得他比较沉稳内敛不露锋芒,自幼便如此。??
因此,即便苏言平日里表现的再随和,待人再有礼有节,然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还是会隐约给人一种“有如云间皓月般遥不可及”的疏离感,就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当然,再遥不可及,也架不住他长得好看,活脱脱的美人坯子,很多人就喜欢他这款,就连苏辞都曾有过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苏言不是他哥,死缠烂打也要把他拿下,毕竟这样的美人实在不多见,就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只要能得到他的人就够了,谁还在乎能不能走进他心里。?
也正因如此,苏言出门在外常常被人搭讪,男女都有,甚至有些流氓混混觉得他软弱可欺,直接上手调戏,反而熟悉苏言的人没一个敢这么做。?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看似斯文安静的冰美人儿,表象之下,还略懂一些拳脚。?
在他们家,父母是真爱,两个孩子都是意外。??
由于夫妻俩把孩子散养,苏言和苏辞小时候多少有点觉得自己头顶上“没人”,于是,一个冲着学点防身手段,可以保护自己和弟弟的想法,另一个冲着和哥哥比的想法,两人从小泡在武馆里长大,也因此造就了后来一系列气氛紧张的局面。??
自打苏辞进入青春叛逆期开始,兄弟俩经常三句话说不上来就能动起手,动静大的跟拆房子似的,根本没人敢拉架,也实在插不上手。?
“站住。”?
苏言脸色阴了一路,一进家门,叫住满脸不耐烦的弟弟。?
玄关处放着苏言的行李箱,显然是刚回到家就发现苏辞不在,直接顺着手机定位来找了。?
苏辞手里拿着大半瓶矿泉水,吊儿郎当的转过身,“我说祖宗,我今年二十岁,不是十二岁,已经成年了,去个酒吧怎么了?”?
两人的父母原本只是想过一辈子二人世界的,没打算要孩子,可怀了之后又不忍心打掉,生了又不能不养,生而不养妄为人,那样就太不负责任了,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处。?
?因此在物质生活满足的同时,夫妻俩和两个儿子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从小就把他们当作一个完整独立的人来看待,事事都由他们自己做主。?
于是大儿子靠自觉,小儿子靠大儿子管。?
苏辞是从小被他哥管到大的,小时候管学习,大一点管早恋跟学习,从叛逆期开始,苏辞所有逆反心理就全招呼到了他哥身上。?
现在都二十岁了,他哥居然还在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管到他七老八十,一直到死为止。??
“和你接吻的人是谁?”苏言问。??
父母基因好,哥哥长得好看,弟弟自然长得也不会差。??
苏辞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不仅为人仗义,还很幽默风趣,身边狂蜂浪蝶从来就没断过,关键他自己还觉得挺享受,总是和人搂搂抱抱,一点分寸感没有。?
片刻前,当苏言在酒吧找到苏辞的时候,正看见他弟的一个朋友,坐在他弟腿上,双手搂着他弟脖子,在一群人的起哄下和他弟接吻。?
“那不是接吻,不过就是玩游戏玩输了,碰了一下而已。”苏辞不以为然。?
“玩游戏?”苏言鼻音冷哼。?
“好,你说接吻就接吻。”苏辞气的不想解释。?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这种事上和他哥解释再多也没用,纯属浪费口舌。?
苏辞紧接着反问他哥:“那么请问,我二十岁接个吻犯法吗?”??
“和一个男的?”苏言冷冷看着弟弟,“苏辞,你还知道‘自重’两字怎么写么?”?
“不是,男的怎么了?”苏辞火气也上来了,“你自己不也喜欢男的吗?别忘了,你二十岁的时候喝醉酒,还带了一个小鸭子回来操了一晚上呢,我到现在可还没操过人,和你比,到底谁不自重?”?
?不管是在酒吧里喝酒,还是和别人亲了一下嘴,这些和他哥当年干过的荒唐事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一点可比性。?
一听到“小鸭子”三个字,苏言的眼神瞬间冰冷的可怕,紧抿着嘴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么?”苏辞一肚子火直往上窜,逼近苏言,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我还记得那个小鸭子的名字跟我同音,你操了人家一晚上,叫了人家一晚上的名字,我就纳闷了,你当年怎么操的下去的?没觉得是在操我吗?”?
“苏辞!”苏言一把将弟弟单手反扣按在墙上。?
单从形象和气质上来看,苏言并不像一个会打架的人,而苏辞则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那种。?
但如果真动起手来,苏辞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他哥,只是也没那么容易就被他哥制服罢了。?
不过,苏辞今天并不打算和他哥动手。?
手里的矿泉水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一边,苏辞单手趴在墙上,丝毫不反抗,回过头挑衅地看着他哥笑了起来,“怎么,我们家‘烈女’敢操不敢认么?还是说,你当年想操的人就是我?”?
一瞬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苏言脸色阴沉地眯起眼睛:“苏辞,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说来也奇怪,兄弟俩明明是同一个父母生的,性格品行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