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韫宜双手抬起竹篓,费劲的颠了颠,随后又将背篓背了起来。
晏引霄看着自己手里的镰刀,挑了挑眉,心下有些好奇。
他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用一只手随意的拎着蓝韫宜背上的竹篓,一下子就减轻了她身上的重量。
“大半夜的来偷冰块,你是要去哪里?”
“我要回道观了。”蓝韫宜觉得自己背上的重量陡然变轻,疑惑的往后看了看。
“回道观?用完我就要丢了?”晏引霄缓缓停住了脚步,手上还拽着那个竹篓,眉骨微抬,定定望着她。
“诶诶诶!”
蓝韫宜被他这样一拖,走都走不了了,她扭头看着晏引霄。
只见他双手环胸,一副质问的模样,便缓缓开口解释道。
“没有,没有!只不过为了感谢您,想回去做冰饮给您尝尝,这可是天下独一份!”
“哦?”
蓝韫宜感受着他怀疑的目光,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可不确定这洞穴里的冰块到底干不干净。大师兄的内伤还未好全,她舍不得;师叔也上了年岁,肠胃不好,也不行。
而眼前这人,看着就是养尊处优、身强力壮的,年少时走南闯北,口味也刁;就算是吃坏了肚子,上半宿茅房,想必也
死不了。
拿他当试验品自然是最好的。
蓝韫宜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咧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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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府。
邀莲阁。
蓝婉茹坐在床榻上,听着巧蝶的禀报,往日苍白的脸色此刻嗜血般阴云密布,阴狠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你说蓝韫宜拿着地契去大闹五芳斋,还发卖了马世贤?”由于愤恨,她的嗓音都尖锐了几分。
“是,现在她手下的那些铺子都在停业整顿,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巧蝶垂着头,不敢看蓝婉茹的脸。
“真是个蠢货!竟把日进斗金的五芳斋都停业了……”蓝婉茹冷笑一声,面露讥嘲。
“你偷偷从人牙子那里出高价把马世贤买来。”蓝婉茹思忖片刻,便有了主意。
“她的五芳斋既然停业整顿,那我就在她开业之前,重新造一个五芳斋出来,我就不信她们要去那个贱人那里买糕点,不来我这里买!”
“小姐……您要在她的铺子对面再开一个五芳斋?我们要怎么做出那样好看的糕点?”
巧蝶听着蓝婉茹的打算,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蓝婉茹不耐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去私下里买通五芳斋的厨子,把她的秘方抄过来,再把她铺子里的伙计全部出高价买来,这样她的铺子就成了赝品,我才是正版的!”
“只是小姐,现在蓝府没了蓝韫宜支撑,我们也没了金钱来源,凭着每月
那点月例,恐怕办不到啊。”巧蝶面上还有些为难。
那五芳斋是蓝韫宜亲手办下去的,如今自家小姐要在她铺子对面建一个一模一样的,能抢得过她的生意吗?
“我眼下还有些私房钱,也该派上用场了。只要我们把蓝韫宜的铺子搞垮了,京城糕点的价格不就是由我来定了?那现在的这点银子算什么?我日后会有用不完的银子!”
蓝婉茹微微扬起头,人前病怏怏的她,此刻神情倨傲犹如一只花孔雀,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
这一次,她一定要赢过蓝韫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