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点了一盏不明不暗的灯,照的整个房间柔情似水。
蓝韫宜找到药和包扎的布料,转头回到榻子上的时候,晏引霄便抬眸望她,眸子被烛火照的亮晶晶的。
他手里还握着一副画卷,对着她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在相看人家?”
蓝韫宜看着散落在方桌上的各色男子,握着药的手紧了紧,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自打黄月娥他们知道她要和豫王成亲后,便日日拿着画卷在她耳畔吹风,势必要在两人过礼之前把她嫁出去。
她根本没打算理会,摊在桌子上画卷不过是懒得收拾罢了,谁知竟阴差阳错的被应淮瞧见了。
晏引霄瞧着她笑得尴尬,支起身子,把原本伸直的又腿折了起来,仍旧握着画卷不撒手。
“可有看上眼的?也说来分我听听。我瞧着——我手上的这个就不错。”
不错?
蓝韫宜惊恐的瞧了他一眼。
画卷上的那位郎君姓白,自小便是男生女相,生的秀美,他有龙阳之好这件事,也是坊间远近闻名的。
白公子把自己的画像放上来,是为了相看男子,但不巧月娥姐把画像拿错了。
蓝韫宜想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到应淮死死的捏着画卷的手,手指关节处都微微泛着白,看起来简直是爱不释手。
那么喜欢??
她从前也看过许多画本子,听说有着龙阳之好的男子能一眼发现与自己喜好相同的男子,应淮他……
这就是画本子里说的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这种情况她可是头一回见!
她抿了抿唇,心下又有些好奇,手上治疗伤口的动作没停,她像是犹豫了好久,又有些八卦的开了口,眼睛里像是在闪着星星。
“你是只喜欢男子,还是男子女子都喜欢啊?”
“除了这画像里的白公子,我倒从未听说过有其他男子也有龙阳之好,你是从前就喜欢男子,还是最近才喜欢上?”
“京城里头有没有什么八卦,听说有龙阳之癖的人都喜欢养娈童,能否说来听听?”
晏引霄听着微微一愣,待理解了她的意思之后,又猛地直起了腰,扯到他伤口的位置,随后又嘶得惊呼了一声。
“诶诶诶!你的伤口!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小气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蓝韫宜着急的上前两步,急忙阻止了晏引霄接下来的动作,她仔细的往他伤口的地方望去,发现那处已经流血如注了。
“蓝,韫,宜!”晏引霄深吸了一口气,喉头梗了梗。
他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身前,处理伤口的小脑袋,脑袋看起来毛茸茸的,可里面都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我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你不知道?”
他忍下怒气,压着嗓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