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崇洲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悲凉,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蠕动着嘴唇开了口。
“是你活该。”
也是我活该。
蓝元昼抬起眸子,滚烫的泪珠便滴了下来,滴落在蓝崇洲的手背,热泪滚烫,烫的他把手捏成了拳头。
蓝崇洲的内心感到了深切的悲凉,他闭了闭眸子,不敢再看。
“所以呢?你到底有没有看见那盆花?你知不知道二哥每日都要让韫宜割腕
取血?”蓝崇洲问。
听见这话,蓝元昼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知道蓝韫宜一直为蓝婉茹割腕取血,每日都要。
可他却根本不在乎,在蓝韫宜刚刚割腕取完血后,便要指使她做这做,完全不顾她重新崩裂开的伤口。
他就是个畜生!
想起蓝韫宜悲伤又缩瑟的眼神,他的心都要碎了。
在蓝崇洲期待的眼神中,蓝元昼沉默着思索了许久,最后却是苦着脸摇了摇头。
蓝崇洲看着他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许久才扶着阿浩的手,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他声音沉沉,带着浓重的无力。
“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那盆花?”蓝元昼急切的爬了起来,问道。
“只有找到那盆花,韫宜才可能不用割腕取血,二哥的态度才有可能转变。我真怕三哥回来后,亲自去找她要血。”
蓝崇洲垂眸,掩下眼底的湿润,缓慢的走出了院子。
“四哥——”
蓝元昼跪坐在床榻上,伸直了手,却留不住蓝崇洲。
他知道,三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从前就是他打韫宜打得最狠。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蓝元昼用拳头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声音近乎癫狂。
一下又一下,血肉撞击头骨发出脆响,可他仍旧是想不起来。
大脑是一片空白,内心的悲痛让他忍不住呜咽出声。
花呢?那盆花到底去了哪里?
他不止虐待了韫宜大半辈子,此刻
连一盆花去了哪里都想不起来。
他能……他一定能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