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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第1页)

正打算隔岸观火,却没想那团火烧到了我这,宋钰浅淡的语锋一转:“那无悔来说,此时该如何处置?”我朝着他眨巴了下眼睛,灵机一动,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他笑了笑只道:“无碍,无悔只需点头或摇头。”

我全身一僵,这样都逃不过?即便我这脑袋瓜子不太灵光,也觉得盟主这问题挺扎手的,断然不能去插手。就在这时,云星恨突的开口了:“这事我做主了。”

咦?有人出头了?

云星恨义正严词而道:“凌子翼贵为荆州武林盟主,暗地里与外敌勾结,此乃不忠不义之为。当处之极刑!明日我就诏告武林,罢去他武林盟主之位,带他回朝论罪。”

当机立断,不吭不卑,若不是出自云星恨之口,此处我定给他鼓掌。

然而宋钰却道:“云大侠实为深明大义,但”一字转折处顿了顿,才轻缓而道:“凌子翼凭借名剑山庄在武林上的地位已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事,此次武林大会促成他成为武林盟主也是顺理成章,如若就这般废除盟主之位,恐荆州会乱。”

“那你觉得当如何?”

宋钰不语。隔了片刻,云星恨又问:“如若将此事隐而不宣当是何种布局?”这回宋钰答了:“无从布局,只能是让名剑山庄名存实亡。”

听到此处,我特麽有种参与到权谋争夺里的感觉呢?而且,看着云星恨威武又厉害,却好像在询求宋钰的意见。最后如何定夺的,我也没听出个意思了,云星恨和宋钰都让先我回去休息,原本我还想着要将虚实探听到底,但看了看半天没动静的盟主,还是作罢。

直到三天后,我才见着江浔。在此期间,山庄内并不像我想象的掀起滔天骇浪,反而是风平浪静,只除了我找不到人。不管是宋钰还是江浔,或者是云星恨,更别提盟主了。这不,过了三天江浔才自动找上门来,我也不多废话,径自而问:“现在是什么情形?”

他反问:“你知道多少?”

我憋了三天,正没处说,他这一问立即跟倒豆子般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讲了出来,临到最后还问他:“当时你上哪去了啊?”他估摸着沉思半响,还是没回我,再问:“你确定当时是子渊说要让名剑山庄名存实亡?”

我不说话了,合着老兄你是来我这探听虚实的。这一个个都精的像猴一样,要从他们口中挖出点啥来比什么都难。江浔似乎也瞧出我的不快了,安抚地笑着道:“现在是解答时间,有什么想不通的尽管问吧。”

按着平时我肯定要不屑地哼两声,但此时不想作那许多废事,于是直截了当道:“先回答我那晚你去哪了?”江浔说:“子渊安排我在另一处院子守着,是凌子翼最宠的妾室居处。”

所以那个晚上,一共有三处地方安排了人在等。凌子翼的正屋、妾房,还有那个荒籍的院子,前两个还说得通,可这第三处是从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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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疑惑问出,江浔面带嘲讽地笑了笑说:“你有所不知,这凌子翼一共有两名小妾一房正妻,而他最宠的小妾在五年前暴毙身亡了,你们抓到他的那处院子,正是那名小妾的住所。”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盟主旧情难却,去那小妾的亡居祭奠?”还真没看出来我们的盟主是个情种呢。但听江浔又道:“非也。表面看来是他那房正妻容不下他心头好,实则却是他故布杀棋,行掩人耳目之事。”

我皱了皱眉,这江浔与宋钰呆一起久了,说话也学着文绉绉的,而且说半句留两句的,就是不肯明了讲,还需我再去体味那话中意。脑中翻转半天,当那意思渐渐呈露时,不由惊愕:“你是说他那小妾其实是他自己杀的?这你有何凭证?”

江浔讽笑:“何需凭证?只需拿刀架在凌氏的脖子上,什么事都问出来了。”

呃,实在是简单又粗暴,但却实用之极。

“所以这会名剑山庄真的名存实亡了?”我问出了三天以来心头最大疑惑。听他都能把刀架人盟主夫人脖子上了,估摸着这山庄也差不多了吧,虽然看着风平浪静的,但不是有句话叫作暴风雨前的宁静嘛。形容不是很恰当,此刻情形应当是暴风雨在暗中汹涌如涛,表面却是宁静无声无息,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可心中计量这么多,却见江浔在摇头:“名在,实也在,只是易主了而已。”

“啥意思?”

江浔拿了桌上的茶杯开始摆,一共放了三个,说:“这是凌子翼,这是子渊,这是云星恨,现在这一只杯子没了,中间这只向前迈了一步,右边这只退后一步。”

我指那只被他放回原处的杯子问:“那只上哪了啊?”然后又指另外两只:“什么叫前迈一步后退一步?你倒是说清楚呀。”

江浔瞪我,好半响吐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我也瞪眼,骂道:“什么孺子不孺子的,老给我拽文,你当你是子渊呢。不就是说这只杯子是凌子翼,他被拿下不知安放在何处了,中间那是子渊,他走在了人前,而云星恨隐在了幕后嘛。”

江浔眯起眼:“无悔,其实你并不笨。”

我一拳挥出,擦着他的耳旁掠过,昂起下巴:“谁笨了?”他并不将我的拳头当回事,往旁略让开后就垂了眸默声不语,似若有所思。等了片刻,脑中想到一事,又主动问道:“诶,你说那晚上子渊和云星恨将如何处置盟主这事推来推去的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愣后抬头,转而失笑,“是我言之过早,你这脑袋还就是糨糊。盟主这事你都瞧出是烫手山芋,你认为子渊或云星恨能不瞧出?这个主意只要是谁拿,必将是挑下这荆州武林的重担,这可是事关武林存亡的大事。无论是谁走到了台前,都将成为众矢之的,江湖或者,朝廷。”

“那现在是子渊被推到了台前吗?可我看当时是云星恨开口决定的啊。”

他摇头,“你还是不懂。云星恨为何会在那处?”

我琢磨了下,确实云星恨会突然出现大大有问题,而他的意思是子渊安排的?

江浔牵了下嘴角,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啥的意味,沉缓开口:“那个晚上局早已定。云星恨势必是将这担子一肩挑,只不过由子渊暂时以军师身份走在人前罢了。至于盟主,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会‘因病修养’在山庄了。”

等于说是将凌子翼给架空了?真没想到不久前云星恨还是地下困兽,还是我给开的锁救的人,转眼就当了这荆州武林的家了,真叫是此一时彼一时。心中暗凛了凛,得亏那会我这嘴巴不能说话,要不铁定把人给得罪了。唉,怎么觉着这盟主参卫的身份变得很沉重呢?一点都没当初那般荣耀了。

额头被轻拍,我抬起眼,见江浔瞅着我问:“又在瞎琢磨什么呢?”

我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结果又被他给拍了脑袋,“有话就直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忸怩了:“我们,会被连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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