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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办公室（第1页）

在姑衍山西南，燕然山东南，有两座汉时所铸的城池，一为赵信城，一为范夫人城。

两城皆是汉将所铸，赵信城听这名字就知道，乃是赵信所铸，而范夫人城的传说就多了，有人说是汉将所铸，后来汉将死了其妻范夫人带余众保全了此城，故名范夫人城。

还有一个传说，说这个范夫人指的是孟姜女，因为她家爷们叫范喜良，当年秦始皇的长城其实是一直修到了这里的，只不过被孟姜女哭倒了八百里，所以这段没有长城了，只留下当年秦国将士与民夫所居的这作范夫人城。

李孝恭年轻的时候曾经没少到草原上去游猎，因此对草原各处颇熟悉，联系一下乙失夷男北上的方向，结便房玄龄的猜测与魏征的假设，李孝恭也假设了一把，认为皇帝很可能被困在赵信城或者范夫人城一带了。

长孙皇后听到他这个判断立刻出宫赶奔了大安坊找襄城公主，让她给五原城传消息，让五原城派人去通知李道宗，他们找错方向了，皇帝很可能西去了。

自打上次大年初二见到襄城公主到现在已经大半年公主没有回过皇宫了，一来是她真的很忙，二来是她真的不想回去。

长孙皇后见到襄城公主后不由愣住了，仅多半年没见此时的襄城公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也丰腴了许多，个子也蹿了一头，身上的气势也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恬然无争，整个人透着精明干练。

由于皇后来的时候是闯进来的，故此她来时襄城公主并不知道，此时她正在一间大大的办公室里听手下人的汇报。

这个办公室很大，足足能容纳五六十个人，里面摆着一张张的办公桌，有三十多个女子正在那里忙着，每个人桌上都堆着一堆的文件，皇后进来时襄城公主正听西市冰屋的情况汇报。

“打理冰饮的汪掌柜建议今年少做消暑的冰块，自打少主把制冰的方法告诉了皇帝陛下，如今长安已经有好几家专门卖冰的冰室了。”

“这些冰室都是皇家的吗？”

“不是，有皇家的，还有长孙国舅家的。”

“既然他们要争那咱们今年就不卖消暑用的冰了，全力做冰食与冰饮，让平叔把冰糕厂搬到隆庆坊去吧，免的宫里来人讨要让我为难。”

听着襄城公主的话长孙皇后有些不好意思，前些日子长孙无忌的老婆她的大嫂子还真进宫跟她提过，说想要罗家做奶油冰棍还有冰糕、冰淇淋的配方，她也的确是想派人找襄城要来着。

打走这个女秘书，襄城一抬头看到皇后忙起身过来见礼。

“儿臣不知母后驾到未及远迎，母后恕罪。”襄城公主上前见礼，屋里的其他女人们见到皇后有的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埋头工作了，更有不少人就跟没看到皇后一样，仍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见此皇后没说话她身边跟着的女官面色不悦，沉声道：“殿下身边这些下人太不知礼数尊卑了，见到娘娘因何不上前参拜！”

襄城公主扫了她一眼说道：“她们不是下人，她们是罗家雇佣的良家女，她们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有将来嫁出去能让夫家旺三代的一技之长。她们不是不知礼数尊卑，她们不仅知礼数懂尊卑，更知道轻重缓急。我罗家员工守则有规定，工作时间以工作为主，除主管领导召唤外，其他无关人员所命可直接拒绝，有人来访来查无须客套多礼。如果你要怪，就怪襄城好了。”

女官一听忙道：“殿下恕罪，奴婢不敢。”

皇后见此暗暗点头，别看就这几句话，这样的话过去襄城公主可是不会在宫里说的，就凭这几句话，就证明襄城公主进化了，已经离着一个合格的当家大妇只差一步了。

“好了，你也无需在这里伺候了，退下吧。”长孙皇后摆摆手让女官退下她迈步就要往里走。

襄城公主见长孙皇后往屋里走忙上前拦住道：“母后，这里人多嘴杂，还请母后移步前厅。”

长孙皇后笑道：“没事，就在这里说吧。”

襄城公主见长孙皇后非要进立刻变脸了，欠身一礼道：“恕儿臣以小犯上斗胆直言，此间乃罗家办公重地，多有机密不足为外人所道处，还请母后不要让儿臣为难。”

长孙皇后停下脚步看看她脸上欣慰地道：“你长大了啦。不过你尚未出嫁呢便如此袒护夫家岂不过了？”

襄城公主正色道：“女儿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与是不是夫家无关。”

长孙皇后被顶的无话可说，只得随着襄城公主到了会客厅，襄城公主亲自给皇后献上一杯奶茶后问道：“母后亲至大安坊可是有要事吩咐襄城？”

见她问皇后也不隐瞒，便把魏征与李孝恭的推断告诉襄城公主后道：“母后知罗家有一套其迅如风的传信之术，事关你父皇性命安危，你能否将此事以最快度传至五原，再由五原城传给你任城王叔？”

虽然李道宗比二陛下岁数要大，但是没人敢当皇帝的大哥，故此皇帝的儿女称呼任何一个与皇帝平辈的人都称叔。

比如刘表比汉灵帝刘宏要大十几岁，但是汉献帝给他写信时就称皇叔不会叫皇大爷。

襄城公主听完长孙皇后的话后没有拒绝，点头答应对身边的宫女道：“你去传语罗石，让其把刚才母后所言以最快度传至五原城请其代为转达。”

宫女应诺匆匆走了，长孙皇后问道：“儿啊，你可知罗家为何这信息能通传的如此之快？”

“罗家郎君已经说过了，儿臣也曾经说了好几次了，皆是借飞鸽传书，此法古来有之，母后与父皇偏是不信，女儿为之奈何？”

“非是母后不信，这鸽传书哪有那么容易啊，你父皇曾命人试过，并不能如你所言那么迅，大多时这飞鸽放出便不知所踪了。”

罗霄的商队与家里传送消息十分迅捷，皇帝问时罗霄也没藏私都跟他说了，皇帝也派人观查过，罗霄的确经常有鸽子飞进飞出，飞进来的鸽子皇帝能明白原理，就是利用鸽子回巢的特点就行，但是飞出去的呢？鸽子难道能找到随时移动的巢吗？

另外皇帝经过试验现，用鸽子送信十分不靠谱，一个是鸽子飞出去什么时候回来未知，那毕竟是有思想的动物，它半路遇到雨雪会躲，遇到好吃的会追，这就使得它的归巢时间无法确定。

再加上可能信鸽会半路途中被人射杀或者被其他猛兽猛禽捕食，因此更加无法保证送出去的情报给准确到达。

最最重要的就是，用鸽子传书，要是军事秘密之类的很容易泄密，或者容易让人变换了情报，就算有密码敌人也可能会破坏了密码或者换成无效的密码，那会耽误大事的。

正因为如此，皇后并不相信襄城公主所说的飞鸽传书。

襄城公主道：“罗家的信鸽与普通鸽子不同，是专门经过训练的，不仅飞的要比一般鸽子高，还比一般鸽子快，更是自幼便练习躲避猛禽与箭矢，故尔一般很难被猎下来。再者每次去送情报的是都是一群而不是一只。至于其中关窍儿臣也不是很明了，母后若是想知道，回头等罗乘云回来儿臣问问他。”

皇后娘娘听完欣慰地点点头，看来这个闺女还是有用的嘛，并不是彻底倒向罗家了。她却不知道罗霄之所以愿意公开飞鸽传书的秘密，是因为最近他搞出矿石报机来了，有那玩意儿以后鸽子的最大用处就是烧烤了。

“说到虎头，他去西域也有大半年了吧，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怕他跑了不回来了吗？”

“他回来过啊，其间每隔半月最多一月便会回嵯峨山看看阿蛮与夏姨娘，只不过最近这两个月他没有回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长孙皇后听完愣了下，随后气道：“你这孩子，这等重要的消息怎么不跟你父皇说一声呢。”

襄城公主作一脸不解状问道：“这乃是罗家私事，为何要报与朝廷知道？”

长孙皇后愣了下找个理由道：“罗霄担着抚军寺卿与专利寺正的差，他总不回来去做什么了总要向朝廷报备吧。”

襄城公主一听这话说道：“母后说到这里儿臣到是想起来了，罗家郎君自归唐之后好像从未领过大唐的俸禄，以前的钱粮皆是母后代领代为保管的，如今女儿替罗家当家，这钱粮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应该，自是应该。母后这就回去命人算算清楚，回头命人给你送来。”长孙皇后笑咪咪地答应着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宫该回去给城阳喂奶了。”

襄城公主起身相送，长孙皇后一溜烟出大安坊跑了，襄城公主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以长孙皇后这度来看，恐怕罗霄干到死也不一定能领到大唐朝廷的俸禄吧。

等到长孙皇后走了，襄城公主悄然离开大安坊赶奔嵯峨山，其实不用皇后说，自打皇帝失踪的消息传到长安，她已经第一时间给远在西域的罗霄传去了消息，只不过罗霄一直没回信，这次她要去嵯峨山问问，罗霄到底有没有去找自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