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开着车子来到了钟氏大厦。
“陈助理好。”员工们跟他打招呼,陈波说:“好。”他的身形进了电梯,向着钟离岳所在的楼层而去。
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时,钟离岳正在审核一份合约,陈波说:“王素梦已经送回家了。”
“嗯。”钟离岳淡淡的,没有抬头。手指继续翻动那份合同。
陈波沉默了一下又道:“伊小姐租了一间地下室,很小,条件很差。”
“嗯。”钟离岳仍然继续审阅着手里的合同,陈波便没再说什么,转个身出去了。
千夏帮母亲洗了澡,坐在母亲的对面,认真地说:“妈妈。”
王素梦抬头,中年依然容貌姣好的她,此刻,神智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妈妈,夏夏送您去医院好吗?治好了病,夏夏就立刻把您接出来。”
王素梦安静地点头。
伊千夏便立即抱住了母亲。
转天的一早,千夏收拾好母亲的日用品,带着母亲出发了。她们来到了d城最好的精神科医院。
王素梦看到医院里,一个个神情或呆滞,或激动的病人时,很是紧张,千夏轻声安慰她,“妈妈,别怕。”
医生给王素梦做了详细的检查,告诉千夏,至少要治疗三个月。并且,一个月的费用,不低于一万块。
千夏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吃惊不小。她的卡上,至多就一万块钱,但她还是应了下来。
“先交一个月的费用好吗?”她问那医生。
医生说:“好。”
得到医生的答复,千夏便开始为母亲办理住院手续,所有的一切都办好的时候,王素梦攥住她的手说:“夏夏,记得常来看看妈妈。”
“会的,妈妈。”千夏和母亲抱在一起。
母女俩含泪分别,千夏扭头,飞快地往外面走去。她不敢看母亲恋恋不舍的眼睛。
钟离岳在城区的几个工程处巡视了一圈,末了又坐着车子来到了城外的那处工地。工地上,工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很瘦削,正吃力地从一辆车子上往下扛那长长的铁管
钟离岳收回视线,把安全帽戴在了头上,
“怎么搞的,这点儿力气都没有,还跑这儿来干什么干!”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钟离岳回头,但见一个工头样的人物,正在训斥那个扛着铁管的男子。
那是沈清平。
每一根铁管都有五十斤,整辆车子卸完,就是五千斤,虽然那个工头派了三个人在干活,每个人的肩上,也累计要扛一千六百斤的重量,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恐怕都会受不了,更别说像沈清平这样,长这么大,一点儿重活没干过的人。
钟离岳看到沈清平红着脸说:“我会努力的。”
他咬着牙,把肩上的铁管又往上扛了扛,然后迈着坚难的步子往前走去。
钟离岳迟疑一刻,收回视线,迈步进了在建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