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跪下磕头。
“夫人,月清依稀记得老家的住址,想回去看看家中的父母亲是否尚在,望夫人成全!”
经历了昨日之事,月清算是明白了。
就算她不与人争宠,老实本分地守着自己的小院,她也无法安生。
若是以前,她就算死在许府,也认了。
可如今她已恢复自由之身,可以像平常人一样,不再任人奴役。
孟真当她是人,会尊重她,也会夸赞她。
她见识过人性的恶劣,也感受过人性的温暖。
她想出许府,想自力更生,想带着朵儿寻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安稳度过此生。
柳娘扶起月清,“这事该问老夫人啊,我家小姐怎好做主?”
月清一听,磕头磕得更带劲了。
“老夫人一定不会松口的,月清的奴籍是夫人赎回来的,请夫人为月清做主。”
朵儿也跪下磕头。
许明泽提着食盒走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他拧着眉头,“怎么回事?”
孟真使了个眼色,柳娘就是兴高采烈地跑到许明泽跟前,取了食盒。
“夫君,我既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你生儿育女,自是不愿与旁人分享你,你,会不会怪我善妒?”
孟真垂眉,眼底闪着水汽,委屈巴巴的。
许明泽喜出望外,忙抓着孟真的手。
“怎会,我……夫人这般在意我,为夫高兴还来不及呢。”
别说月清这种干煸四季豆一样的身材了,他如今连向明珠那种肥羊都不想碰。
“那,咱就遂了月清的心愿,还给她自由,行吗?”
孟真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真诚的期盼。
看得许明泽骨头都酥麻酥麻的。
“成!夫人说啥就是啥!”
月清忙拉着朵儿转向许明泽磕头。
“谢谢老爷,夫人成全,希望老爷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许明泽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
他从腰间解下一袋银两,丢到地上。
“这些年,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头,这些,就当是给你的安家费。”
月清摆摆手拒绝,“老爷,不了……”
她这哪是不需要啊,她是不敢要,毕竟活了小半生,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
“小姐,我送送月清姨娘。”
柳娘捡起地上的钱袋,硬塞她怀里,然后拉着她快步走出院子。
就怕许明泽清醒过来,反悔了。
“这些,你也带着,马车的钱我付过了,你出去就离京城远远的,找个老实人相濡以沫一生。”
月清忙推拒。
“柳姑娘,我不能再收夫人的好处了,请柳姑娘替我谢过夫人,夫人的恩情,月清此生还不清了,来世定当牛做马报答。”
柳娘铁着脸,将两人推上马车。
“再啰嗦,被老夫人现就走不了了。”
月清丢下一条白色的腰带,泪流满面。
“驾!”
腰带上,绣着苍劲有力的青松,烟雾缭绕的群山,还有鹏程万里的大雁。
孟真拿着腰带,悬在安安头上。
“安安,这是月清姨娘给你绣的腰带,你可喜欢?”
安安瞧着悬挂下来的腰带,眉头紧锁,“糟了!是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