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根本无法骑自行车,雪太大了。”姚长山憨笑道,“没事!”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双脚,他在地上不停跺,雪扑簌扑簌的直掉。“再说了,那是你小婶的嫁妆,精贵着呢!俺真怕给摔坏了。”
“也是,这天气,路可不好走。”姚博远附和道。
姚家老三夏穗,不用老爹和大哥吩咐,转身进了堂屋。
而其他几个孩子早已爬了起来,拿鞋的拿鞋,拿着笤帚疙瘩给姚长山身上扫雪的扫雪。
姚长山解开军大衣,露出怀里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纸包,“二小,去把这个热热,一会儿就着棒子面粥吃。”
姚清远好奇地打开带有自家老爹体温的牛皮纸包,一双眼瞬间闪闪发亮,“包子,白面包子!”
一听见包子、白面包子,几个孩子的眼睛都是亮的如饿狼似的,可是谁也没有伸手拿着就吃。
姚长山压下心里的酸涩,“你小婶家蒸的,赶紧做早饭去,吃完饭,我还得走。”
“还是小婶好!”姚修远傻呵呵道。
亲家一家都是老弱妇孺,他弟弟长海一个人忙不过来,趁着冬闲,他去帮帮忙跑跑腿也好。“行了,我先见见爷爷去!”姚长山摆摆手,还是屋里暖和呀!即使穿上自家做的千层底的破了洞的露着大脚趾和后脚跟的单鞋,也不会太冷。
那当然一进堂屋便是灶间和餐厅,中间一个原木色的八仙桌两把木制的椅子,左右两间卧室灶台连着暖炕,而卧室与灶间有堵墙,避免了油烟进入卧室内。
“南人习床,北人尚炕”,火炕是北方居民为适应寒冷的气候而发明的取暖睡卧设施。
姚家的主房为坐北朝南的一排三间堂屋,其中有两间带有火炕的房间。在进门那间靠近两扇门的外门的门后东西处各有一约三、四尺见方的灶台,灶台与门后南墙之间是放风箱的地方,另一边放着一个大水缸。
灶台上坐有一个十印的大铁锅,与铁锅下的灶膛连接的烟道就分别通过墙从两边房间的火炕里走到外墙的烟囱。
姚博远拿着父亲脱下来湿漉漉的木靴子和长筒的粗布袜子直接放在火边烤,幸好雪已经停了,不然这衣服走上二十来里地,也湿乎乎、冻得硬邦邦的了。
姚长山直接哗啦一下子直接挑开草珠穿的帘子,进了姚老爷子所住的东里间。
“爹,我回来了。”姚长山笑着说道,然后一欠身,坐在炕沿边。“弟妹生了个女孩儿,足足有六斤呢!”
他乐呵呵地又说道,“小家伙儿白白胖胖的可真好看,像咱家小五。”
姚爷爷早在大儿子进来前,就裹着棉被,盘腿坐在炕头了。
“说瞎话呢!要真是像咱家小五,可就惨了。”姚家爷爷笑道。
“呵呵……”姚长山也笑了起来,他家小五可是非常的壮实魁梧糙老爷们儿。
小家伙要真是像他,当爹娘的可就该发愁了。
“小家伙像弟妹,皮肤白,当然也像咱家小五。”姚长山老实地说道。
“爹!泡泡脚吧!也暖和,暖和!”姚夏穗端着一个木盆子进来。
“呃……好!”姚长山把冻的有些发紫的脚丫子放进了木盆里,“呼!真舒服!”
“爹!现在是温水,一挥儿再加些热水。”姚夏穗笑着说道。
“对了,长海家的还好吧!”姚爷爷想起来问道。
“对呀!对呀!小婶还好吧!”姚家几个小子蹿进来问道。
“快上炕,外面凉!”姚爷爷招呼道。
几个小子不由分说,像猴似的蹿到了炕上。
“是顺产,母女平安,我来报喜的时候,刚出产房,弟妹累得睡着了。”姚长山笑道。
“亲家,还有你娘和博远娘还好吧!”姚爷爷又问道。
“都好!”姚长山老实地说道。“亲家准备的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