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路跑着过来,这浑身热气腾腾的,冒着热气。
“她呢!”姚博远焦急地问道,“二狗叔,她呢!”
殷铁柱无语了,你叫叔就行了,干嘛非要加上二狗啊!于是粗声粗气道,“在牛棚呢!”
姚博远可听不出来他声音中的怨念,且一听他的话就急了,“二狗叔,你咋让她住牛棚啊!”
“这是秀芹自己的选的,俺也没法子。”殷铁柱话锋一转道,“其实这样也好,回去也落不了好,还不如先在牛棚凑合着住。起码那里暖和。”
“要说,殷水生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殷铁柱气愤道。“早知道不让他代领秀芹的口粮了。”
姚长海走后,全村的人都围到了大队支书那里了,都吵吵成一锅粥了。
既然已经摊开了。这父女俩算是撕破脸了,什么丑事都往外抖搂。
“又咋了。”姚博远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问道。
“唉……家丑不可外扬,那俩人俺都不惜的说他们了,打骂孩子稀松平常,在吃穿上更是苛待孩子,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就为了这吃的和穿的。平常让孩子们吃糠咽菜,他们夫妻俩做小灶偷吃,这俺就不说啥了。可三十的饺子,她不给俩孩子吃。他夫妻俩偷偷的吃,被孩子们发现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饺子,他媳妇儿愣是拿脚踩着,也不说给孩子。
这秀芹非常能干。入冬前早早的到山上割草回来取暖。草料被他夫妻俩锁着,硬是烧不到一根毛,他们屋里暖的能孵小鸡,俩孩子屋里冻得如冰窖。你说说这烧点儿草,又不是烧他们的命,至于嘛!”
“我算是服了。”殷铁柱摇头道,看着姚博远脸色铁青。紧握的铁拳,青筋爆出,“你也别着急,以后秀芹领着弟弟过,秀芹那丫头能养活他们自个。唉……”
提起这个殷铁柱又是窝了一肚子的火,秀芹提出单过。他们夫妻俩居然是一副巴不得样子,留都没有留一下。
这分出去,可不是简单的人出去就可以了,最起码家里得给孩子们口粮吧!尤其是马上开春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别提什么锅碗瓢盆、被子褥子之类的了,连身上的衣服都差点儿让那恶婆娘给扒拉过去。
要不是看在衣服太破的份上,也觉得有碍自己的名声才作罢!说真的,他家能到现在还有啥名声可言。
说是分家,这俩孩子就是彻底的被丢出去。
这在场的都是村里有‘名望’的老人就问了,“你这样作,是不打算让孩子给你们养老了。”
都说养儿防老、积谷防饥,他们这样为那般啊!
路春花俩眼一瞪,“俺们可不敢让这俩逆子给俺们养老,敢这样闹腾,真让她给俺养老,说不定怎么磋磨俺!说不定一包耗子药……”
得!这话在说下去,就把所有的路堵死了。
吵起架来,所有难听的、恶毒的话,都说的出来,只为图一时痛快!这说出去容易,收回来就难了,关键是伤人心。
路春花这话一说,殷秀芹红着眼睛道,“咱敢不敢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写就写!”路春花一副谁怕谁似的,“这离了你,俺们还不过了不成。”
也是人家肚子里揣着一个,旁边还站着一个半大的姑娘。
人家不用秀芹姐弟养老。
这下在场的老人们彻底无语了,感情人家早这么想了,趁着机会一刀两断。
既然事情说道这里,也无转换余地,支书在场,几个老人就合计怎么安置这俩孩子。
牛棚正巧下了小牛犊,一来得有人看着还能算工分,二来里那里烧着火,暖和点儿,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你别担心,乡里乡亲的多少帮着拿丫头呢!东西虽然都破旧,但好赖,先挨过这个冬天就好了,秀芹那丫头自个能干,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殷铁柱拍着他的肩头说,“要我看最好啊!你要是真稀罕秀芹,就早点儿娶回去,省得在这儿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