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妹。”唐颖展颜,率先开口喊道。
慕斯晨回以微笑,“大姐。”
她脖子上刻意戴着李茯苓送的观音玉,乖巧的站在雅室中央,眼睑微垂,装得就跟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似的。
裴子兮一看,更为嗤之以鼻。
朝哥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没用的女人?
要不是慕家祖坟冒青烟,什么慕家大小姐,连接近朝哥的资格都没有。
李茯苓左手的虎口绕着佛珠,不苟言笑的说话时,大拇指依然在珠子上一颗颗细数,“斯晨,你坐吧,我叫你过来,是想你和阿颖熟络熟络。”
“好。”
慕斯晨冲李茯苓礼貌的颔,然后循规蹈矩走向旁边,同裴子兮隔着一条三米宽的过道对坐。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慕斯晨只是下意识的轻抬眼帘,眸光平静如水,裴子兮却像是炸了毛的猫,眼神尖锐且敖世轻物,毫不避忌她的敌对意味。
“伯母。”裴子兮对李茯苓称了声,依着裴家在京城的地位,她语调不需要对谁拘束,性格上,裴子兮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您当初口口声声说最钟意我做您儿媳,说除了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配得上朝哥的人,这件事我至今想不明白,既然您那么喜欢我,怎么还选了别人?我看这位慕大小姐,不过空有其表罢了,论样貌家世,我裴子兮输她输得不服。”
“子兮。”唐颖瞧了母亲一眼,面上有些挂不住。
李茯苓神色如常,她坐在主位上,手肘搭着太师椅的扶手,裴家的人,她自是要留三分薄面,“确实,是伯母对不住你。”
裴子兮一直想讨个说法,她跟唐朝的婚事虽然从未摆在明面上谈过,也没有任何实质性承诺,裴家二老因此找不到半点理由来问责,可裴子兮就是不甘心,之前唐夫人口头上那意思,明明就是认定她这个小儿媳,两家俱都心照不宣,就差把日子敲定下来。
“伯母,谁都知道我心悦朝哥,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可以携裴家的半壁江山作为嫁妆。”裴子兮暗讽着挑眉,转而瞥向慕斯晨,满目轻蔑,“慕小姐,你能带给他什么?”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充满了高人一等的瞧不起。
慕斯晨表情淡然,她保持着小家碧玉的姿态,浅浅一笑,“我能给唐朝的,只有我这个人。”
“可笑!”裴子兮冷嗤一声,“好一个空手套白狼。”
“那也要那只狼甘愿上钩才是。”比起裴子兮的激昂,慕斯晨显得格外冷静,她不紧不慢的挽出菱唇的弧度,尽管裴子兮戾气十足,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慕斯晨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空谷幽兰之气,大有笑看风云的意味,“不然,拿再多筹码做诱饵也没用,裴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裴子兮捏紧扶手,“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
“子兮。”眼见裴子兮急得站了起来,唐颖连忙出声打断。
李茯苓一脸的无动于衷,她不便在这时候插话,帮谁都不好,索性当个看客。
裴子兮面色极为难看,想她堂堂裴家千金,永远被人捧着奉着,还没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
“慕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以为你一个小小商户,真能鲤鱼跳龙门,咱们走着瞧!”
裴子兮撂下这番话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