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慕斯晨管理君悦的理念一样,她只在意结果,哪怕过程再怎么错综复杂,曲折离奇,她关心的只有结果是好是坏。
唐朝没再说话,他重新将耳朵贴近她心脏的位置,听着那一声声节奏有力的律动,男人闭起眼睛。
这一刻的岁月静好,阔别已久。
就像当初,他藏在树梢里枕着一条手臂睡觉,刚入学的新生里,那个小女孩儿拿着画板,突然擅自闯入他的禁地。
铅笔摩挲着画纸的沙沙声,令他几度不悦的蹙起浓眉,深谙的眼锋里,厌恶感加剧。
后来,那个小小的身影,每天都会按时来打扰他睡觉。
唐朝起先真是烦透了。
就连什么时候习惯的,他都忘了。
“慕斯晨。”
沉默许久,她听见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的响起,嗓音里的低沉极蛊惑,格外迷人动听。
“嗯?”她鼻腔里回道。
“你说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
男人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她怔了怔,慕斯晨眸光微闪,似在认真思考,“按平均寿命来讲,7—8个。”
“原来,这么少。”
慕斯晨好像隐约听他后面还说了句‘都不够爱’,但又好像是幻听。
她没有再接话,慕斯晨根本不敢去提唐朝心里面那道白月光,一提他就会控制不住疯。
她知道很多人心底都会深藏着一段触不可及的过去,那伤口经时间的岁月长河,好不容易结成了疤,若再被人残忍揭开,真的会痛到生不如死。
她跟唐朝之间,虽没有双向奔赴、两厢情愿的爱情,但慕斯晨觉得这样相处真的很好,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擦出半点火花,甚至不一定能最终修成正果,但眼下彼此之间互相给与的理解与尊重,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慕斯晨平视着眼前的皓月星空,今晚的月色特别圆,微微伴了点淡红的色调,像是血月,但又不及血月的唯美嫣红。
她还在愣愣出神,胸上的男人突然撑起身,连她的手腕也一并拉着。
慕斯晨跟着那道力被迫伸直了手臂,“做什么?”
“走,带你去摘星。”
“啊?”
唐朝把她彻底从床上拉起来,男人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阳台。
慕斯晨出来才现,原来阳台靠墙的位置,还巧妙的设计了一把通往屋顶的天梯。
唐朝脑袋朝梯子方向偏了下,“上去,你走前面。”
慕斯晨心里是有些害怕的,36楼的高度,本就已经够吓人了,可他们还要往上。
但从小被娇身惯养的乖乖女,骨子里似乎都有一种对新鲜事物的挑战及期盼,她其实更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洒脱一点,疯一点。
只是慕斯晨现在并不知道,她和唐朝的生活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如温室里的花朵般娇贵,一个如森林里的兽王般狂野;一个站在阳光下,一个置身阴暗中。
她内心渴望的刺激与疯狂,都将由他而全部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