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放着大门不走,偏要从窗子里飞跃而去,除非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可是双脚离地,呈现出飘浮姿势,莫非我真的见鬼了?
想到这里,我毛骨悚然,吓得从梦中惊醒。
刚才生的事情,难道是一场噩梦,那我眼下又是身处何地?这不还是刚才那个大殿,那我现在是还处于睡梦中?
出现梦中梦并不惊奇,惊悚的是陷入到死循环,怕永远都醒不过来。
我视线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却是,披头散,血肉模糊的物体。它们双脚都离了地面,身体飘荡在半空中。吐出几米长的红舌头,舌尖滴着暗红色血液。
眼前这种恐怖的场景,不是上一场梦境里面的吗。我使劲的在大腿处掐着,直到皮肤出现淤青,酥麻的痛感直冲天灵盖。
阴森恐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
我就说周围挤得很,原来殿里面都是人,不,都是死人。
我惊恐万分,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往殿外跑去,呼救声响彻云霄。
“救命啊”
我爸在庙外听闻到声音,便顺着围墙爬了进来。只见我像只无头苍蝇,在宽敞的院子里四处乱窜。
“笙儿,你醒了”
我爸此刻出的声音,给足了我偌大的安全感。我充满恐惧的双眸,瞬间变得热泪盈眶,随之有泪珠在逃离。
“爸”
我跌跌撞撞的往我爸怀里扑去。
我爸将我浑身打量着,确认我身体完好无缺,眼底泛起欣慰的神情。
“笙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嗯嗯,我没事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爸将我托举起来,费力的翻越过围墙,快离开了阴庙。
只见我妈抱着牌位,跪在庙门的台阶处。
“妈,你跪在这里干嘛呀?”
我朝着我妈飞奔而去,连忙将她从地面扶起身,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连忙放下手里的牌位,把我拉到怀里面抱着。
“我的笙儿啊,你终于醒了”
“妈,别哭,我没事了”
我在我妈面前转上几圈,表示我没有缺胳膊少腿,她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是怎么醒来的?”
我将殿内生的事情,都一字不差的与我爸妈说起。在我妈听完之后,挽开我脖颈处的头,观察着那抹彼岸花纹,陷入到了沉思状态。
“救我的那个人,说这是定情花”
离谱的是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我妈那惊恐的神情,仿佛是减轻了几分,再次喜极而泣的拥抱着我。
“醒了就好”
我爸环顾四周,又看了看时间,打开副驾驶位车门。
“天亮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我妈从地面捡起牌位,抽出纸巾擦拭掉灰尘,随后便递到我手里来。
我往后退缩了几步,始终没有伸手去接。虽然已经拜过高堂,可是我对牌位,仍然带着敬畏之心。
“妈,他,他怎么变色了?”
我妈并没有强行塞到我手里,而是把他放到了汽车的后座里面。
“你们结婚之后,他就变红了”
黑不溜秋的无字牌位,会独自变成如今的大红色,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确定,不是你们染红的?”
想必我妈没那么无聊,我定睛细看一番,雕刻着的大字映入眼帘。
夫君,君圣禹。
荒唐死了,我真的嫁给了牌位。
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没什么可反抗的。我莫名感到羞愧,毕竟刚才也默认给阴庙里的男人以身相许,我多少有些成为渣女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