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打好水,好好洗漱一番后,终于一个人躺在那张宽大的炕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她便起身,去伺候战骁洗漱穿衣。
有了前一天的接触,这一次,倒是从容多了,只不过,在穿衣衫时,战骁还是忍不住踮了踮脚尖,逗弄她。
看她被逗弄得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总是忍不住心情愉悦几分。
因着今日战骁难得休息不用去军营,便约了好友小聚,叶蓁蓁伺候他吃完早膳后,便没什么事了。
等战骁外出,她回到自己的住所,现兰儿和香儿已然瘸着腿回了住处。
两人捂在被窝里,瑟瑟抖。
因为腿疼,香儿还夸张地“哎呦,哎呦”地嚎着。
见叶蓁蓁进来,两人看向她的目光,变得狠辣无比,就连兰儿,也没了昨日最开始的假笑。
叶蓁蓁:这么快就撕破脸了,没意思。
她若无其事地在自己范围内活动着,闲了,就坐在炕上做衣服。
阿璃现在长身体,个子蹿得飞快,那衣服动不动就短了小了,趁着这段时间赶紧给他做两套大一些的,下回回去医馆,刚好可以带给他。
有空,还可以给齐大夫也做一身。
借着做衣衫的空档,刚好她可以想一些事情:
一眨眼,就来这将军府三个多月了,前三个月为了顺利在府里留下来,她大部分精力都是在学习府里的规矩和熟悉日常事务之上,怕惹人怀疑,也不敢轻易向人打听将军的往事。
现在好不容易见着将军了,还成了他院中近身伺候的丫鬟,到底应该怎样,才能不露声色地查清当年之事呢?
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她确定就是雨夜领头之人的没错,只是,仅根据一个面具,就判人死刑,作为一个凡事讲究证据的现代人灵魂,叶蓁蓁认为不妥。
***
醉霄楼二楼的包间里,三名男子围坐一桌。
三人各有各的风姿,俊得各有特色,共同的特点却是,若把他们中得任何个单独扔在人群里,都会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桌上摆着醉霄楼最为出名的美酒佳肴,三人却并没有大口地吃喝,只是小口地酌饮着。
楼下的戏台上,正在上演着由烂熟的话本子改编的戏剧,涂脂抹粉的男女伶仃,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大部分都是些男女之间互相撩拨,缠缠绵绵,情情爱爱的戏词。
战骁今日仍是着一身墨色劲装,常年习武的他,在三人中显得更为健壮修长一些,却也是三人中面容最为清冷严肃之人。
不过今日,或许他心情不错,平日里素不爱听这些靡靡之音的他,今日在对饮间隙,却认真听起那戏词来。
期间看那花旦表演羞则哒哒的害羞表情时,想到家中那只动不动面红耳赤的小白兔,偶尔会忍不住勾唇。
“阿骁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有趣的人或事了?心情如此舒畅?不妨分享出来,给我们一起开心开心?”
旁边着金色服饰的男子,见他此状,忍不住打趣。
男子名为慕容烈,是南昭国来大梁朝旅居的富商,他面容有着明显的外族特征,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一头浓密微卷的,被绑成小辫垂吹至脑后,整个人有一种野性又豪放的美,为人也甚为豪爽大方,喜欢广交天下好友。
另一边坐轮椅的白衣男子林铮,一如既往地面容清俊温和,看似无欲无求,但笑不语,实则仿似洞悉一切。
战骁与林铮自小相识,算是小,后来林铮在贸易上结识了同样行商的慕容烈,又将他引荐给了战骁。
三人因机缘巧合地有些志趣观点相投,在不涉及各自立场时,倒是挺合得来的朋友,偶尔都得闲下来时,会相约小聚。
战骁抿了口酒,点点头,“倒确实是有……”
“哦?快说说。”慕容烈往他那边倾了倾身子,看起来很感兴趣。
林铮也跟着眉头微动,作洗耳恭听状。
战骁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没什么,不过是这两日,遇到只有趣的小白兔而已。”
“小白兔?”林铮挑了挑眉,听出他似乎意有所指,重复着他的话。
心怀天下的冷面将军,何时来了养小动物的情趣?怕是……
“下次有机会带你们见见。”战骁挥挥手,强行打断脑中某人时不时闪现的画面。
“哦……!此小白兔怕非彼小白兔吧?”南昭民风开放,慕容烈久居商场,对世俗风月之事,自然比另外二人更为了解,很快反应过来,“既如此,要不别下次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带我们见见如何?让我们看看我们向来冷酷的大将军,究竟是被什么样的小白兔给迷住了?”
“不行,她很害羞的……*战骁连连摇头。
慕容烈笑:“将军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大梁有句古话,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将军这么藏着掖着,岂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林铮在旁边但笑不语。
战骁却顿感脸突然烧了起来,不过他佯装镇定地拿起酒杯,转换话题,“下次,下次,来,不说了,咱几个好久没见,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