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勾着战骁的脖颈,微微偏过头来看如意。
此刻,她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易点头或摇头,只是直直地打量着她。
若是真有心要帮,刚才动静闹得那么大,她为何没有现身,而是等战骁出现了,她打也挨了,才来这马后炮?
如意平日里对自己如何,她很清楚,即使这次是真的有在帮她,也定不是心甘情愿在帮,或许,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她与战骁同时出现,难道是战骁托她为她做伪证的?
想到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双本就湿漉漉的眼眸,与战骁对视片刻,转而往他怀里拱了拱……
“不可能!”还是刘仁先反应过来,“若真是如此,刚才叶娆她怎么不说?
五姨娘,大将军在此,您可不兴给人做伪证的……”
如意耸耸肩膀,学刚才那两名证人道:“反正我只是刚巧赶上,便将我知道的,如实描述而已,至于事实如何,我就不知晓了。”
刘仁再欲开口辩驳什么……
“刘仁!”被战凛打断了,他见刘仁越来越肆无忌惮,不免也有些不高兴。
因着刘仁痛失爱子,战凛自觉自己这回,对他已是极尽耐心,仁至义尽。
况且,战骁一来,他们手上又没有切实的证据,应该是审不下去了。
他环视一周,对着在座的下人下令道“今日便先到这,你们再在院内好生核查,有什么可疑迹象及时汇报,今日没什么事,便都散了吧。”
战骁本就不打算做多停留,只不过对如意刚才的挺身而出有些好奇,便停下了片刻。
现在见如意也没什么别的说,便只将叶蓁蓁往肩上一扛,更加大步地往回了。
叶蓁蓁本来身体就病得晕晕乎乎的,又挨了一顿打,更是难受,回来的路上终于敌不过浑身难受,晕了过去。
战骁前脚将她轻轻趴放在床上时,李娟后脚就领着府医过来了。
府医见此时趴在床上昏迷着的叶蓁蓁,背上衣衫透着血印子,一个劲儿摇头,“造孽呢,这么娇弱的小娘子,他们倒是下得去手。”
“大夫娘娘,您就别说话了,赶紧给我们家娆儿治一治吧。
我看她都快要疼死了,呜呜。”李娟在一旁抹着眼泪,接着又道,“少将军,您瞧这可如何是好啊,娆儿妹妹早上一起床便病了,烧得晕晕糊糊的,这会儿药还没吃病还没好呢,又添这许多新伤,她也太可怜了……”
战骁紧皱着眉,坐在床侧,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手捞起叶蓁蓁一只苍白柔弱的小手,在嘴边蹭了蹭:
谁说不是呢?他的娆儿这么细皮嫩肉的,这会儿肯定疼死了。
“府医,麻烦你尽快为她诊治,伤口要用最好的药,不惜代价,务必不要留疤。”
没有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他的娆儿,他不是没见识过,肌肤是那么洁白无瑕……
若是她醒来,知道自己身上多了这些丑陋的伤疤,该有多伤心?
“是!”中年女府医恭敬应着,也不再多话,只拿把剪子,开始轻手轻脚细细地剪起叶蓁蓁背上的衣衫来。
刚才从主院来玉霖苑,时间耽搁了一会儿,有些血液已经凝固,所以,一些碎布贴在了伤口上,扯掉时难免会连带着血肉,疼得昏迷中的叶蓁蓁直皱眉哼哼。
李娟在旁边直拿袖子擦着眼睛。
战骁也好不到哪去,随着府医的动作,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一根根被扯下来的碎布条,疼得一抽一抽的。
突然,他想起什么,问李娟道,“院中是否备有蜜饯?”
李娟愣了愣,抹了把眼泪,答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