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仔细又看一眼,看到新闻上写着“着名精神病学研究专家黄意晚,回国近两年后决定定居理州”。
他的心脏莫名被揪了一下,手一抖,茶杯的边缘轻轻碰到台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检寒之放下茶杯,迅速拿起手机,点击新闻链接,开始快速浏览内容。
新闻里说,黄意晚决定在理州定居,并计划在下周一,在理州完成一项重要的“人生大事”。
报道中没有详细说明这项“人生大事”究竟是什么,黄意晚在接受采访时,故意卖了个关子,只透露了她将会在理州完成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具体细节未曾揭晓。
检寒之的心跳略微加速,他下意识捏紧了手机,手扶着厨房操作台,撑住自己的身体。他缓了缓神,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好情绪,端起泡好的茶杯来到客厅。
他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解思量,重新换上了客气的态度:“喝完茶你就走吧,不然有人会不开心。”
他本意指的是解思量的未婚妻黄意晚,然而听在解思量耳中,却以为他说的是他那个男朋友。
解思量抬起头,目光在检寒之的脸上逡巡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低头专注于手中的茶水。
不知过了多久,解思量终于把茶喝完,检寒之目送他离开,心中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底断绝与解思量的联系。
回到卧室,检寒之打开手机,快速进入通讯录和各种软件,找到解思量的联系方式。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地移动,动作干脆而坚定。
最终他决定将解思量从自己的生活中彻底排除——他把解思量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操作完这一切,他的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屏幕上的光芒迅速黯淡。
检寒之心里掠过一阵空洞的麻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床铺走去。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缓慢地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子。
他忍不住摸着唇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与解思量亲吻的余温和微微的红肿。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沿着他的两颊缓缓流下。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想要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完全隔离开来。
“就这样吧,”他低声呢喃,声音被被子吞噬得几乎听不见,“我们之间就在这里结束吧。”
过去的点滴回忆如同波涛汹涌,伴随着他的哭泣一起涌现出来。情绪像被撕扯的碎片,变得支离破碎,却又无从复原。
解思量终于给了他自由,可他的心已经被重重的锁链绑住了,再也无法自由挣脱。
反强制
检寒之一觉醒来,昏沉的脑袋尚未完全清醒,耳边传来了楼下门口的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下了楼,检寒之一边拉开门,一边强迫自己清醒。门外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了身形——解思量正站在门口,面色沉郁,手里握着手机,眼神锐利如刀。
“为什么拉黑我?”解思量声音冷冽,显然并不是来寻求解释,而是质问。
检寒之被他的气势逼得心头一紧,原本还朦胧的思绪也瞬间清醒大半。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走得太近,”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们互相之间,最好保持一点距离。”
“非要这么绝?连朋友都做不成?”
朋友?检寒之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做什么朋友?要他看着解思量跟别人结婚,还要昧着良心祝福他的那种朋友?
那种朋友,他可能做不到。
“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关系,”检寒之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不再看向解思量,“解总可以离开了吗?”
解思量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检寒之觉得继续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伸手想要将门关上。
然而,就在他动作幅度稍大的一瞬间,露出了左手手腕上那道曾经深可见骨的伤疤,平时他都戴着手链挡住,但今天是刚起床,手腕上空空如也,全无遮挡。
解思量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忽然一顿。
检寒之瞬间收回手,想要遮掩,但已经太迟。
解思量猛地抓住检寒之的手腕,手上的力道几乎让检寒之无法挣脱,他目光灼热,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这是什么?怎么搞的?”
检寒之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明显慌乱了起来,他迅速用另一只手掩住了手腕上的伤口,一把将手抽了回来,说:“跟你没有关系。”
解思量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所以是跟你那个男朋友有关了?他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能为了他去伤害自己?他值得你这么糟践身体?”
检寒之感到一阵无力和疲惫,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他看着解思量,想着他下周就要结婚了,而现在,这个男人却还站在自己家门口,关心他跟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
一时之间,这种荒唐的场面让他心生倦意。
于是他冷眼看着解思量,故意加重了语气说:“可以为他去死的关系。”
解思量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怒火似乎在胸腔里积聚到了极点,他咬着牙,声音微微颤抖:“你疯了么?检寒之,你不是宁可去死,也要我给你自由吗?我给了你自由,你就去为了别的男人不惜命?”
“跟你有什么关系!”检寒之突然大声打断他,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双眼通红,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