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婉儿看着被带走的赵文彬,她将目光再次看向苏逸:“又是因为你,你这个扫把星!你……你不但害了我们白家,还害了我的表哥一家,你……苏逸,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啊!?”
歇斯底里的白婉儿,压抑在内心的那团愤怒,终于因为赵文彬被抓,赵县令被革职而爆出来。
周遭的众人,看到这么一位美女,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样子,也都朝苏逸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白母这时上前,拉着白婉儿,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恨意,道:“婉儿啊,你记住这个人,他,他今日害我白家不说,也害了你表舅一家,这个仇你不能不报啊!”
“娘,我……我知道!”
白婉儿此刻那张精致的脸蛋,已然被泪水洗刷的没了一丝的血色,惨白的就像是那严冬的白雪般。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挺直了腰身,直视苏逸道:“我姓白,是白家的少东家,苏逸,从今天开始,我和你苏逸再无旧情可言,有的只有仇恨二字,待我白家东山再起之时,我定要把你送入大牢,让你也尝一尝这铁窗之苦!”
说完,她拉着白母,转身朝客栈外走去。白晓棠这时也瞪了眼苏逸,跟着咬牙切齿地道:“姓苏的,我们走着瞧!”
看着白家人离开,苏逸却久久未能离去,直到身后苏婠的声音响起:“你二姐也是为了你好。”
这一句,引来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震惊不已,有人瞪大眼睛,似乎猜到什么,张大嘴巴:“他是,他是……那个大理寺少卿是他二姐!”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要是这样,那,那他刚刚想收拾那个姓白的女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人们窃窃私语,再无一人敢对苏逸侧目。
可此刻的苏逸却轻叹一声:“就算二姐不出手,那个赵文彬也不会与我善罢甘休的,这样也好。”
他说着看向身旁苏婠,嘴角微微一扬:“你不是休息了,怎么还能通知二姐呢?”
“你啊……我是上辈子欠你的,行了吧……”苏婠说着伸手拉住苏逸的胳膊:“听姐的,白家这个女人你和她不可能了,不如你考虑一下……”
“哎!”
苏逸忙苦笑道:“姐,你还是饶了我吧,当年老头子让我去白家,害得我过了三年的苦日子,怎么现在你又要把我往火坑推吗?”
“噗!”
苏婠掩口轻笑,跟着目中含笑地道:“你啊,我是说林婉月这个人不错,是我的姐妹,又是太守的女儿,对你也很是尊敬……”
“她?”
苏逸想了想,抬手在下巴上摸了摸:“小姐脾气那么大,我娶她进门怕对你不好,不可不可!”
说完,身形一转,也不知道施展何等的身法,人已然飘到了楼梯之上。害的苏婠想拦都拦不住,只能轻哼一声:“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把你在京城的消息派人送去泰阳府,明日她便会进京,到时候你可别给人家脸色看。”
碰!
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苏逸的话也随之传出:“大姐休要乱点鸳鸯,再这样,我可要在这京城广招姐夫了!”
苏婠抿嘴一笑,跟着娇嗔地道:“你敢!”
似乎想起什么,苏婠却“哎呀”了一声,嘴里嘀咕:“只顾着跟你说这些,怎么正事都忘了说……”
可看了眼苏逸紧闭的房门,她目光爱怜地喃喃道:“唉!一入朱门深似海,还是给他片刻清闲吧,只怕,这样的日子对他而言越来越少了!”
长安城,夜空下的这座大周帝都,似乎渐渐褪去那烟火之气,一切都归于宁静的黑暗中。
除了白婉儿那行走于街巷中,欲寻片刻栖身之所的脚步急促,在泰泰阳府通往长安的官路之上,一队车马好似疯了一般,马不停歇地正朝这帝都而来。
翌日。
苏婠亲自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米粥,和两样小菜走进苏逸的房间:“这么早啊?”
伸着懒腰从床上走下,苏逸做到桌前,享用着苏婠的早餐,苏婠则在他对面,用一副怜爱的目光,看着他。
“姐,有事就说吧。”
“哈!”
苏婠笑了下:“你是什么变得,怎么知道我有事?”
“无事献殷勤,你不逼婚,又亲自侍奉我,这还不是有事是什么?”苏逸将一碗米粥,吃了个精光,满足地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吃一次早餐了……”
“御医傅冬青,他昨晚找到你二姐,希望能把你请去御医院一叙。”
“一叙?”
苏逸眉头微皱:“我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傅御医啊?竟然让他找我聊天?”
“还不是你在林太守家,那一晚,其实这位傅御医也在,他惊叹你的医术高,后来打听到你来到京城,这不……人家有意跟你讨教医术,你啊,也别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嗯?”
苏婠双眉微微一挑,似乎是在为他好,可苏逸却苦笑道:“我的好姐姐啊,什么讨教,我怕是找我切磋比试吧?”
“哎,怎么能这么看人家,这傅冬青可是名动京城的神医,医术虽然……当然和你没法比,但人家怎么说也是这御医院的医监,哪有你说的那么嫉贤妒能呢,只是一次正常的医术探讨。”
苏婠说着起身,直接将苏逸的衣裳拿起:“来,姐给你穿上,我们去走一走,只是过场而已,就像是昨晚的酒宴一样……你啊,这样的事要慢慢习惯才行。”
再说此刻的御医院,傅冬青端坐在屋子正位,左手边还坐着三名皓穷经的老御医,显然身份不低。
在他们左右,各站着七八名中年御医,这些人一个个脸上带着不耐烦和不屑的表情。
傅冬青则眯着眼,淡淡道:“诸位,等下苏逸来,大家将各自病案拿出,便知我所说非虚。”
“傅医监,既然他如此厉害,不如把长公主的脉案拿给他,如何?”
说话的是三老之一,众人一听,也都点头附和,道:“张老的提议甚好啊!如果他能凭借脉案看出端倪,我等自然心服口服。”
傅冬青一听,微微点头,只是嘴角却不为人察觉地浮了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