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那些舅舅和兄长们还在的时候,断然舍不得让她受这样多的伤。
这些痕迹都是赵家人死后,她一心要报仇,往来于西昌王庭之间斩仇敌留下的。
“赵十。”
“赵羲姮!”
卫澧低低地唤她,心口疼得厉害。
已经入睡赵羲姮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只觉得有些痒,翻了个身,把卫澧抚摸她身上伤疤的手抱住了。
“暖和……”
赵羲姮含糊地说着。
卫澧不舍得把手抽回来,就用一只手帮她穿好衣衫,盖上棉被。
他这几日也奔波不休,见赵羲姮睡得沉,就靠在床边小憩。
连日来兵荒马乱来。
难得有这一刻安枕。
赵羲姮这一觉,睡了六七个时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中午。
卫澧正在给她换药。
赵羲姮一睁眼就看到卫小王爷的俊脸近在眼前,而她衣衫半解,下意识地就想拢好衣裳。
却被卫澧按住了。
他嗓音低哑道:“还没弄完。”
赵羲姮顿时:“……”
上药就上药。
说的跟那什么似的。
她垂下手,方好让卫澧继续包扎。
“什么时辰了?”
赵羲姮往窗外看了一眼,可帘子垂了下来,看不清天色,只能问眼前这人了。
“快午时了。”
卫澧说着,又补了一句,“午饭已经备好了,我给你包扎完就让人端进来。”
他是了解赵羲姮的。
睡足了就饿。
正是需要饱餐一顿的时候。
“那你快点。”
赵羲姮说话都比平时轻许多,已经饿到了想吃人的程度。
再不把饭食端来,她怕是忍不住要吃掉卫澧了。
“快不了一点。”
卫澧回了这么一句。
伤口要好好处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赵羲姮听到这话,莫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耳根隐隐有些热。
“你这伤口挺深,昨天怎么睡着的,不疼吗?”
卫澧一圈一圈地给她缠着纱布。
想问她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是怎么落下的。
到底没有问出口。
赵羲姮恍然不觉,“疼啊,但更困,本来想上过药再睡的,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就地扎营,营帐简陋,她看一卷普通的白纱布被卫小王爷拿在手里都变成丝绸一般贵重,简直身价倍增。
伤口疼。
但习武者,最好不要用止痛药,容易成瘾。
赵羲姮就盯着卫澧看。
都说秀色可餐。
她则用美色来止疼。
卫澧给她的肩膀缠了数圈白纱布之后打了个结,顺手帮她把衣衫拢好,开始系衣带。
赵羲姮原本想自己来,见他动作如此一气呵成,愣是没插进去手。
她默了默,忽然开口问他:“我睡着的时候,你在我边上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