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温北手里的摔落在地。
言何确实是跟温母一起离开的。
走时那个保安一直欲言又止,想阻拦,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实话,言何也有些紧张。
他们停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店,言何主动道:“阿姨,我们进去坐着说吧?”
他点了两杯咖啡,女人却一直摆手:“不不不不用,这个很贵吧?”
“不贵,我请您。”言何笑。
他们聊到挺晚,天都擦黑,刚刚还嫌贵的女人连喝了三大杯咖啡,末了道:“我记得你,我来过好几次,都看到我家温北跟你在一起。”
“是。”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我的话了,实际上哪有妈妈会害儿子呢。”女人泫然欲泣,“同学,你能不能帮帮我啊?”
温母离开后,言何又坐了一会儿。
外边在下雨,咖啡店老板好心借了他伞,问他:“小伙子,走读生啊?”
“是啊。”言何看了眼表,“晚自习都结束了,我就不回去了。”
老板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后背,沉思两秒,问:“你们高中生都不做作业的吗?”
言何:“……”
草。
忘了。
他还有两套卷子没拿。
言何顿时也不磨叽了,撑着伞走进雨幕,打算回去拿个作业。
他过了马路,遥遥看到学校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对方没撑伞,大大方方的站在雨里,身形瘦削,被打湿的校服紧紧贴在身体上,愈显得单薄。
他站的直,就跟旁边的路灯似的,手里啥的也没拿,不知道是在等车还是单纯的呆。
单从一个侧影,言何就认出是温北。
他快步走过去,把人拉进伞里。
温北浑身都湿透了,黑色的头贴在侧脸,还在往下滴水,活像个水鬼。
言何打量他片刻,提出评价:“你这是补习补疯了?”
“……”
温北不说话,他脸色有些白,把眼珠衬的更加黑,纯粹而深。
他直勾勾盯着言何,像是要把他整个灵魂都看穿。
“……被鬼上身了?”言何更纳闷了,他摸了摸温北额头,手掌又在他眼前晃了晃,“什么呆呢?”
“……你去哪了?”温北终于开口,声音也是低低沉沉的,比瓢泼的夜雨还要凉几分。
“喝了个咖啡。”言何也没瞒他,“跟你妈妈一起,她走了有一会儿了,打的车,应该淋不到雨。”
“为什么。”
“因为那个车直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