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的心仿佛也一起被那双嘴唇抿住了,又酸又麻。
眼前的苏禾再也挂不住冷静的伪装,哭得上不来气,好像马上要晕过去。
我忍不住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小禾,别这样……”
她好像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推开我:“你别碰我!别碰安安!”
“你为什么要去我办公室!为什么要把毯子盖到安安脸上!”
“安安是活活憋死的!”
“江述,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苏禾歇斯底里地朝我喊。
我无言以对。
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捏碎碾压,疼得不成样子,呼吸都变得急促。
是啊,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宁愿死,也不愿你恨我。
但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恨自己。
苏禾,那块手帕,是你盖上去的啊。
我认得那块手帕。
是苏禾前段时间迷上扎染自己做的。
拿回手帕的那天,她转着手帕逗安安笑,时不时手帕掉到安安身上,脸上,她又笑着捡起来重新转。
也许,那天她在办公室也是这么干的,但紧急会议通知让她忘记捡起安安脸上的手帕。
我走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安安已经没了呼吸,手帕下的小脸青白,身体发凉。
并不透气的棉质面料就这样夺走了安安的性命。
我悲痛万分,但还是强撑着作打算。
这是个意外,不是苏禾的错。
她无论如何承受不起这样惨痛的后果。
她会崩溃的。
于是我打点了自家医院,让他们把死亡原因改成新生儿猝死综合征。
每个婴儿都有可能碰到的,无解的突发状况。
她还是会伤心,但至少不那么自责。
可没想到,只瞒了她半天。
当天下午她就从林泽那里知道了安安真正的死因。
然后我这个刻意隐瞒真相的人就成了头号嫌疑人。
她完全不记得那条手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