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宫女今晨并未跟你去过寿安宫,何故她身上榄香味如此重啊?!”
那宫女惊恐跪下:“奴婢不知小主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没关系,温嫔听得懂便好。”沈见微挑眉看向温嫔。
温嫔一时有些愣怔,这,还是那个老实可欺的沈见微吗?
她何时变得这般聪慧?
这般……魄力!
“你休要胡言,本宫也不知你在说什么?!”温嫔自然不会承认。
她轻推沈见微一把,后者身形纤长,离得太近,压迫感太强。
哪知,沈见微连退数步,倒在地上,羸弱道:“温姐姐,你烧嫔妾宫殿,又出手伤嫔妾,难道这后宫是那尚书府,任你胡来?”
青黛赶紧上前,欲扶起她,却见娘娘唇角微动,抬眼一瞥。
夕阳西下,有数道人影。
“小主,您可伤着了?”
“温嫔娘娘,您好狠的心!昭仪娘娘本就畏寒,您却将这木炭毁了,火炉灭了,宫殿烧了,今冬金陵严寒至极,您是要冻死玉芙殿一众人啊!”
沈见微唇角一抖,这,倒也不至于。
可青黛一言,倒让玉芙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倒。
“娘娘饶命。”
“你们这是作甚?”温嫔一时被唬住。
她何时要这些人的命?!
她又有何资格?!
“温嫔真是威风,朕倒不知,一个贵嫔还能定人生死。”长秋宫外传来威严男声。
众人神色巨变。
“臣妾恭请圣安。”
“奴婢(才)恭请圣安。”
沈见微唇角微勾,看戏的终究忍不住了。
这皇宫能定人生死的只有他。
温嫔此举,让他不喜了。
沈见微忙起身,却见眼前一只手。
“不是畏寒吗?还要坐到几时?”孟泽翊道。
沈见微一愣,握上他的手,顺势站起。
又趁行礼之计脱离他的手。
“臣妾恭请圣安。”
“圣上,臣妾冤枉。”温嫔惊慌失措,拉着孟泽翊的衣角,跪倒在地。
“想让朕听你狡辩几句?”
一言出,沈见微差点没站稳,幸得青黛扶得紧。
“圣上,你莫被沈昭仪蒙骗了去,臣妾从未做过这些,定是有人指使那宫女陷害臣妾!”温嫔听他如此说,知他已信沈见微的话。
如今之际,只有断尾求生了!
“圣上,那宫女乃温府家生子。”沈见微适时提醒。
家生子,一家人的命都掌握在温嫔手中,断不会让人收买。
孟泽翊闻言,挑眉道:“沈昭仪心里倒是门清。”
“臣妾惶恐,只是未进宫前,去过尚书府几回。”沈见微低头道,躲过了他探究的目光。
“万兴义,将这宫女与长秋宫的宫女太监一并交给西厂。”
沈见微低垂眼。
温嫔瘫软在地。
西厂手段,九死一生。
温嫔,对不住了。
这六嫔位满,你不挪位,我如何能挤入?
“让吴于渊好好给朕审问,毕竟这次敢烧玉芙殿,下次就敢烧朕的养心殿了。”
沈见微原本松了的心,一下又被提起。
他,竟听见了!
“沈昭仪,以为如何?”